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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沉稳可靠的新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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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之后,蒋大头也不再来红烟楼了。

裴千里猜他这一阵子过来酒瘾,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就出来了。

而且,那个郑安良似乎不但算放过红烟楼,一换了班立刻就来了。

“那天的事还没说完。”他抱着胳膊坐在楼上的房间里,脸色阴沉。

老鸨便按照裴千里嘱咐地说:“虽然不是我们红烟楼的问题,不过看在您是我们老主顾的份上,我雇一个人给郑大人免费帮大人解决问题。不过郑大人也要答应我,这件事情解决之后,您不可以再来红烟楼闹。”

郑安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只要解决了问题,本官自然不会再来找你们的麻烦。不过我丑话也说在前头,如果他解决不了问题,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老鸨笑了笑,轻轻拍了一下手。易了容的裴千里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郑安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裴千里:满脸黄斑,贼眉鼠眼,头发又黄又少,还耸肩驼背,站都站不直……

虽然可以改变身型和姿势,裴千里还是有些发虚,担心郑安良认出自己就是那天陪他的‘姑娘’。

“凭你?你真有这个本事?”郑安良凉凉地一挑眉。

裴千里压着嗓子,粗声说:“请统领大人给我半年时间。这半年里,您不要来红烟楼,也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

郑安良盯着裴千里,许久才说:“三个月。要是你查不出来,或者敢逃跑,我就砸了红烟楼。”他说完便起身拂袖而去。

裴千里想来想去,现在的嫌疑人肯定是驸马府里的人。这种事情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查,如今没了独孤初来帮忙,他更是要小心了。所以,只能用老办法,他混进去慢慢查了。

为了防止郑统领暗怀什么别的坏心思,比如在裴千里查案的时候做点什么嫁祸于人之类的事情,裴千里决定对郑统领隐瞒他混入驸马府的事情。

巧就巧在驸马府刚好在招侍卫,裴千里交代了韩冷香一干人等之后就去面试了。

能进驸马府等于成了半个官家的人,以后还有机会被皇上王爷赏识,所以来面试的人不少,密密麻麻把驸马府的前院挤了个水泄不通。

屋檐下坐着个白皙俊美的年轻人。

裴千里猜那应该是驸马爷,好好打量了一下对方:银色滚边的长袍上系着玉扣金丝腰带,紫金冠上镶嵌着硕大的珍珠和晶莹通亮的美玉。

都说驸马爷文采了得,聪明过人。可是本朝规矩,为了防止外亲干政,驸马只能任编写书籍整理古籍这种闲职。

所以,对于这个叫柯玄郁的年轻人来说,被长公主一眼看上,过着老妻少夫的生活,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柯玄郁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兴趣缺缺,朝郑统领摆了摆手示意他来主持。

郑统领背着手在走廊下走来走去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下令开始了。

第一场比身高。比郑统领矮一寸以上,比郑统领高半个头以上的人都直接淘汰。

裴千里刚好比郑统领高半头。

如此一来,人就少了一半。

第二场看身材,驼背耸肩长短脚罗圈腿太瘦太胖的不要,

一下又筛掉了几十个人。

第三场看相貌,斗鸡眼,地包天龅牙塌鼻厚唇,眉毛淡眼睛小长麻子的不要。

裴千里忽然有些庆幸自己这次来选了个相貌算周正的面具。

一下又少了几十个。

裴千里心里直犯嘀咕,这比红烟楼选姑娘还严格,到底是招侍卫还是招相公?选出一堆花瓶能保护长公主吗?

第四场终于到比试身手了。

能跟郑统领过三招的才能留下。留下的人总共不过十来个,裴千里站在最后。

裴千里有些犯难了。他能保证三招把郑统领打趴下,却不能保证三招既要赢又不能伤了郑统领。郑统领看着也不像宽怀大度的人,说不定会因此记恨他。

前面的人估计都跟裴千里的想法一样,不敢动真格的。

郑统领下手却没有一点顾忌,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

眼看前面的人一个个倒下,就要到裴千里这里了。

裴千里冷笑了一声:大家畏首畏尾,郑统领却专攻要害。让他站着被这样阴险的小人打,他做不到。

他决定索性豁出去痛快教训郑统领一场,大不了再想别的办法。

裴千里默默等着郑统领到跟前。

郑统领正要动手,裴千里却忽然抬手:“等等。”

郑统领嘴角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怎么,还没打就要投降?”

裴千里摇头:“不不不,大人都打了十几个人了,累了。我要是现在跟您比试,就是趁人之危,胜之不武。你先休息一下。”

一直悄悄捂嘴打哈欠的柯玄郁一听,似乎被激起了兴趣,坐直了身子,看向裴千里。

“不必了,别说是这几个瘸腿猫,就算是再打趴十个人,我有力气应付你。”郑安良冷冷地说完,又要摆出架势。

裴千里退了一步:“郑统领威猛,可小人却不想落下不好的名声。”

他打算好好教训一下郑安良,自然不会留下‘累了’之类的借口给他。

柯玄郁朗声说:“如此,郑统领便歇息一下。也不在乎这一会儿功夫。”

郑统领把裴千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才转身冲柯玄郁拱了拱手走到一旁坐下。

裴千里背手淡然站着:这个郑安良爱出风头不知收敛。当年,郑校尉身手过人不被赏识只做了一个看门的,却从没有半点浮躁,为人低调。看来虎父未必无犬子,比如郑安良,就跟郑校尉的人品和脾气差太远了。

郑统领只稍坐了坐就朝柯玄郁拱手示意要开始。

一直在打量裴千里的柯玄郁点了点头。

所有的人都大气不敢出,诺大的院子瞬间安静得吓人。

郑统领一上场便如猛虎下山一般朝裴千里面门伸出一只手直接攻了上来。

裴千里轻松侧身,闪过还顺手给了他脸上一巴掌。

“啪”这声音格外清脆,在寂静的院子里回响不绝。

郑安良压根没想到裴千里能闪过,还打了他一耳光,愣在了哪里。

柯玄郁一看,眼睛发亮,身体前倾。

“好。”场上的人从呆愣中惊醒,发出震天的笑声和鼓掌声。他们刚才被郑安良打过,原本心中就有些不平,现在既然已经被淘汰了就更没有顾忌了。

被羞辱的郑安良脸瞬时涨得通红,扭身用右腿朝裴千里下盘扫了过来。

若是平时遇见这么阴狠踢过来的腿,裴千里肯定会毫不犹豫一脚踩在对方膝盖上。然后对方的腿就算不断也要瘸好几天。

可是看在郑校尉的面子上,他决定放过郑安良。

裴千里似闲庭漫步一般闪过,然后用脚尖把郑安良的腿轻轻一拨。

郑安良不由自主以支地的左脚为圆心,在地上转了个圈。他彻底恼了。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立刻回身握拳用尽全力朝着裴千里胸口直冲而来。他这一拳叫震山倒,对着石头树木苦练而成,若是寻常人被打中,少不得断两根肋骨。他对着裴千里胸口而去,是打算让他去掉半条命。

裴千里这一次却不躲了,而是伸手握住郑安良的拳。

他的手像是棉花一般硬生生把郑安良的力道都化解了。郑安良瞪大了眼睛:为何原本摧枯拉朽的拳就好像树叶飘到了水面,雪花落在了草叶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郑安良用力往回抽手,却动弹不得。

三招已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裴千里赢得很彻底。

裴千里松开了郑安良。

郑安良却不甘心,脸色阴沉,咬牙对着已经在向柯玄郁行礼的裴千里侧面又是一掌。

掌风凌厉,吹动了裴千里的头发,却停在了他耳边一寸远处。

众人诧异为了郑安良会忽然停下,却发现他不但是停止了攻击,还像是忽然变成了石像,连眼睛都不眨了。

大家才明白,原来郑安良被裴千里点了穴定住了。

裴千里不慌不忙对柯玄郁行完礼,才悠然对着郑安良一拱手:“承让。”

郑安良虽然不能动了,眼睛却像是在冒火,像是恨不得杀了裴千里。

裴千里也不想让他太难看,所以伸手又替他解了穴。

郑安良毫不犹豫又攻了过来。

柯玄郁忽然站了起来:“好了,今天到此为止。”

听见柯玄郁这么说,郑安良自然不敢再造次,悻悻收了招式,冲柯玄郁拱手:“遵命。”

柯玄郁对裴千里点头微笑:“你从此刻开始就是驸马府的侍卫了。”

众人纷纷朝裴千里贺喜,然后散去。

柯玄郁却不急着离开,而是朝裴千里走了过来。

裴千里忙低头行礼。

柯玄郁饶有兴致地把裴千里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拍了拍他的胸口:“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裴千里忙拱手:“谢驸马爷抬爱,陈阿三万死不辞。”

听裴千里说他叫陈阿三,柯玄郁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冷了脸走了。

裴千里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是他想多了吗?为什么被柯玄郁拍了一下,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郑安良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走过来,在裴千里耳边压低声音冷冷一笑:“就算你有本事笑着进来,我也有的是法子让你哭着出去!”

裴千里暗自叹息:“我这是为了谁啊。跟他挑明了会不会更好呢?”

从驸马府上出来后,裴千里为了避免被人跟踪,特地在城里绕了一大圈,然后进了他的成衣铺,换了个衣服和面具,才又出来,装成普通恩客进了红烟楼。

程海棠和韩冷香每日都在红烟楼里面憋着无趣的要死,所以对裴千里去驸马府面试的事情十分感兴趣。

“咋样?咋样?”程海棠瞪大了眼睛。

韩冷香给裴千里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裴千里一饮而尽,得意地说:“当然没问题,我这种冷峻沉稳勇敢靠谱的侍卫,去到哪家都是抢手货。”

“切,你就吹吧,我看你是用药控制了驸马,让他稀里糊涂就答应了。”程海棠嗤笑了一声。

“我有那么不堪吗?”

“有。”

“我觉得他可能是把驸马打服了。”

“喂喂喂,我跑去驸马府,把驸马揍个半死,然后说让我给你当侍卫保护你,不然我就杀了你?你们觉得可能吗?傻不傻啊?”

程海棠大笑,还要说什么,见老鸨忽然神色紧张进来,便静下来等她说话。

“怎么啦?”裴千里冲老鸨一挑眉。

“来了个贵客。”老鸨欲言又止。

“叫头牌接待呗。”裴千里有些不以为然。红烟楼哪一天没几个贵客上门,有什么好紧张的?

“是……”老鸨用眼睛瞟着程海棠。

他们忽然知道老鸨说的是谁了。

程海棠脸色一沉,硬生生折断了手里的扇子:“登徒子,色狼,竟然来逛青楼!!”

裴千里打了个哆嗦,盯着程海棠手里的黄花梨扇骨十分心疼:“十两银子又没了。”

在老鸨的全力阻拦好言相劝之下,程海棠才没有冲出去。

老鸨说,他们走后,独孤初就没来过。据她所知,他也没有去过别的青楼,每日只是上朝下朝,喝酒射箭。

程海棠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虽然没有明说,不过独孤初怎么也是个正常的壮年男子,总有一些‘需要’。而且他刚一被封王,皇上就赏了他两个侍妾。虽然程海棠在的时候,独孤初把侍妾放在最偏的院子里,也从不过去,可是难保程海棠走了以后,他不会悄悄在王爷府乐享齐人之福。

程海棠越想越不舒服,咬着牙说:“他来这里莫非还能办公事?”

裴千里想了想,忽然叹了一口气:“唉……他多半是知道我们回来了。”

程海棠不肯信,裴千里也不想冒险,所以叫了两个新来的头牌去试探独孤初。

裴千里装成小厮端着酒菜跟着她们后面。

这两头牌一个叫紫烟一个叫绯衣,都是容貌拔尖,性子好又聪明的姑娘,勉强算是顶上红玉和烟柳走后留下的空缺,让红烟楼不会名不副实。

进了房,两个人不急着靠上去,而是行了个礼,远远站着问独孤初要听曲还是赏舞。她们都有经验,对于这种性子冷的客人,要是她们一上来就勾肩搭背,对方会把她们嫌弃死的。所以要慢慢来,让对方主动靠近。

独孤初眼皮子都不抬:“挑个拿手的曲子弹就好。”

裴千里有些失望。看来独孤初真的是来解闷的。他还期望独孤初封王后能成为污泥中的白莲,不沾染那些纨绔子弟的恶习。

裴千里低头上前在桌上把酒菜摆好,就要退下去。

独孤初伸出手指在裴千里面前的桌上轻轻点了点:“坐下,陪本王喝一杯。”

裴千里望着地上粗声说:“小的粗陋,怕污了您的眼,还是让这两位姑娘陪您吧。”

独孤初的气息骤然变冷。

裴千里低着头不敢动。

许久独孤初才冷冷地说:“出去。关门。”

裴千里立刻点头:“是。”

只是紫烟和绯衣脸色,比他动作更快。

裴千里转身瞥见被关上的门缝里紫烟和绯衣那苍白的脸,才意识到刚才独孤初的话是对着她们说的。

独孤初肯定是认出他来了,这下子可就尴尬了。

裴千里不知道是继续装傻直接出去,还是转身再负隅顽抗一小会儿。

独孤初也不出声,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虽然努力压抑,手却还是在轻轻颤抖。

裴千里听力过人,自然是听得出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心软了,转身扯了面具在独孤初身边坐了下来。

独孤初这才抬眼看向他,眼神专注。

裴千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这件事只有老鸨知道,而且老鸨绝不会跟任何人说。

“郑安良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可是身手却是在侍卫里面拔尖的。放眼京城,能轻松让郑安良出丑的人没几个。”独孤初垂下眼帘,淡淡地说。

这个有些牵强,他已经手下留情,也没用特别招数。

“虽然这样的人不多,但也不能肯定就是我。”裴千里摇头。

“自你们走后,我养了一只波斯猫儿,母的。”独孤初嘴角抽了抽,悠然泯了一口酒,“它一身毛发雪白透亮没有一根杂毛,论品相,京城没有哪家的猫比得上它。”

裴千里暗暗扶额:饭太稀那只死猫,肯定半夜溜去勾搭波斯猫,然后被独孤初抓了个正着。

“她……”独孤初停了停才又说,“在哪里?”

“隔壁。”此时程海棠肯定也在听着这边的动静。

独孤初转头盯着那堵墙,仿佛要把它看穿一般,许久才说:“她好吗?”

裴千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该回答什么呢?说好?没有独孤初,她还过得好,独孤初要伤心。说不好?独孤初也会伤心。他太难了,要帮别人养老婆还要忍受这样尴尬的场面。

许久,裴千里才低声说:“一般。”

独孤初又不出声了。

裴千里快憋死了,指了指隔壁,挑眉无声询问独孤初要不把程海棠叫过来,或者他直接过去。

独孤初无声摇了摇头,表示不用了。

幽幽哀伤涌上心头,裴千里无奈望着独孤初:这两人明明思念成疾,现在只隔了一堵薄墙,却一个不肯过来,一个不肯过去。

不过,如今他们是杀父仇人的关系,还能怎么样?更别说他们之间还横着一个死了的蒋元瀚。程海棠未必爱蒋元瀚,可是却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独孤初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站起来撂下这句就往外走:“你要低调点。”他其实是对程海棠说的。

裴千里愣在那里:“就这样?你没有别的话说吗?”

独孤初没回答,出了门却在隔壁的门外停住了脚步。他没有转头,只是目不斜视静静站在那里。

有那么一刻,裴千里觉得独孤初是打算不顾一切踹开门拉起程海棠就走的。

最后独孤初却只是站了站便忽然又抬起步子,大步离去。

重又把面具带回去的裴千里默默看着独孤初消失在门口。

身后紧闭的门里传来压低的抽泣声。

裴千里知道那是程海棠的哭声,却不敢回头,也没有勇气进去安慰她。

虽然为程海棠不平,裴千里却知道独孤初是最冷静和理智的。

就算隐姓埋名,他们能逃去哪里。一个出众的皇子,是不可能平淡安祥活在民间的。就算现在的皇上肯,以后的皇上也不会肯。

说得再残酷一点,独孤初即便是死,也要被验明正身才能入土为安。

饭太稀不知道从哪里回来,贴着墙根鬼鬼祟祟上楼。

裴千里斜乜着它:“过来!”

饭太稀只能夹着尾巴跳到栏杆上,低头坐下。

裴千里点着它的脑门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啊你啊,我不被你气死也要被你连累死。”

饭太稀哼了一声:“饭太稀。”

“哎呀,你还好意思抱怨我没给你吃肉。”他揪着饭太稀的耳朵,“找到蒋大头了吗?”

“喵无。”

“别哭了。”身后隐约传来韩冷香的声音。

裴千里回头瞥了一眼,对饭太稀说:“你要能把程海棠哄开心了,我就算了。不然我停你三天的饭。”

他松了手,饭太稀立刻从栏杆山跳了下来,推门进了房间。

里面传来程海棠带着鼻音的声音:“肥猫,你回来了。”

“喵。”饭太稀的声音无比甜腻。

程海棠轻笑了一声:“你真乖。”

裴千里气笑了,这只猫真是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的好手,到底像谁呢?

这几天让这只猫去勘查蒋大头的踪迹,不知道有没有一点线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自己也曾回去把蒋大头消失的地方仔细侦查了几遍。墙上青苔清晰没有任何刮蹭过的痕迹。墙上,地板也不见任何刮痕裂缝孔洞。也就是说,并不是蒋大头动作太快,裴千里天黑眼花没看清。

这个醉醺醺的老头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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