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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是不是良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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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从张光家小药铺出来,在城里绕了几圈确信没人跟着才从红烟楼的后门上去了。

原来她是红烟楼的老鸨假扮的。

老鸨进了暗间,坐在了正悠哉喝着茶在裴千里对面。

“如何?”裴千里挑眉问。

“那小子到还有几分骨气和良知,硬是连敷衍一下我都没有就把我赶出来了。”

“是不是给的钱不够多?”

老鸨摇头:“不不不。看得出,他是真心厌恶这种事,也从没干过。”

裴千里想了想,点头:“知道了。”其实得知张光是拒绝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其实即便张光给了老鸨毒药,也未必就是郑安良中的那一种毒。

毕竟他如今已经把张光当成半个朋友看待。而且他深知,贫穷之下还要守住一点良知太难了。

轮休后第一天,也就是裴千里进内院的第一天当值。远远看见张光,他点头示意。张光大约没想到平日不咋理人的裴千里在高升之后反而跟他打招呼,愣了一下才兴奋的挥手回应。

裴千里嘴角抽了抽,便进去了。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职守内院和外院的侍卫连换衣服都在不同的地方。那张光就更没机会对郑安良下药了。

只有可能是内院的人。不过内院的侍女侍卫加管家都有几十个,眼看郑安良给的期限已经过了一个月。这样一个一个排查下去……

他正琢磨着,郑安良和李进从他面前经过。

裴千里只给李进下了一次药,所以李进如今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

想来任何毒药,若不是当场就让人毙命的,中毒者或迟或早总会慢慢恢复。

不知道过了一个月,郑安良的情况有没有好点?

裴千里决定晚上去问问。

夜里郑安良惊觉身边有人看着他,立刻悄悄一边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妻子,一边伸手去拿刀。妻子呼吸绵长,睡得安稳,他也没有摸到疑似血的东西,心下稍稍安稳。

望着他的那个人确认他醒了,幽幽出声:“大人莫怕,我是红烟楼请来帮大人的。”那人隐藏在黑暗里看不清相貌。只是那瓮声瓮气的说话声和蜷缩的身影,确实跟那日在红烟楼见到的人一样。

妻子平日睡得很警醒,此刻这个人说话,她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郑安良不由自主又看了妻子一眼。

那人又说:“放心,我只是让尊夫人睡沉了一点,绝没有伤害她。”

郑安良沉声问:“什么事?不是说好不见面的吗?”

“我想问郑大人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郑安良涨红了脸:“跟之前一样,不好。”

昨夜回来原本兴致勃勃,结果刚妻子放倒在床上,就偃旗息鼓。

他一时下不来台,便借口担心妻子快要临盆怕对孩子有妨害,他还是忍忍为由给敷衍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

郑安良想想又焦急起来,问:“你查得怎么样?尽快把解药找给我。”

可是对方没有回答。他凝神一看,原来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对方就已经走了。

寒意顺着脊梁慢慢爬上来,他意识到,如果对方想省事,完全有能力让他在睡梦中就一命呜呼。他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裴千里从梁府出来,便迅速掠过屋顶墙头,换了个面具才进入驸马府,在内院的柱子边坐下,靠着柱子闭上眼假装他一直在此处酣睡。

刚才,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给郑安良下毒的人一直在持续给他下毒。也就是说,那个人要么是郑安良非常熟悉的人,有机会经常接近他而不被怀疑;要么就有法子避开所有人的目光,给郑安良下毒。

远远传来外院巡逻的脚步声,时间卡得刚刚好。

巡逻的刚过,裴千里听见墙头轻轻响了一声。

那是有人翻墙过来的声音。

他闭着眼,悄悄在背后摸了一块石头,准备扔过去。

可是转念又一想,或许这个人就是他苦寻不得的下毒人也未必,不如假装不知道,看看对方要干什么。

那人像只猫一般伏在墙头,确认裴千里没醒,才翻身轻轻落在地上。

他黑衣蒙面,猫腰一步一步朝裴千里逼近,伸出手朝着裴千里的脸上而来。

裴千里正要捉住对方的腕子,旁边那个侍卫忽然叫了一声:“谁。”

那人便忽然往后一个拔地而起,落在离开裴千里一丈以外的地方。

裴千里如影随形,紧跟着他而去,眼看手就要碰到对方的蒙面巾,却听见耳边‘嗖嗖’的风声,竟是数柄利箭破空而来。

他只能收回手往旁边一滚躲开。

羽箭‘噗噗噗’钉在他方才待过的地方。

原来那些同僚心急立功竟然完全不顾裴千里的安危直接放箭。

那人早跃上墙头跑到前院去了。

裴千里来不及追究同僚的自私,紧追着那人进了前院。

张光拿着剑把那人拦在了前院。

裴千里默默逼近。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把对方困住了。

他向张光递了个眼色,示意张光小心,便向黑衣人攻了过去。

黑衣人似乎看出来张光身手远不如裴千里,所以躲开裴千里,对着张光就是一掌。

张光吓得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裴千里忙扑上去,对方却已经瞅准空档跃上外墙消失在了黑夜里。

柯玄郁和长公主都已经惊醒,今晚领班的李进也带着人赶来了。

灯笼火把把前院照得雪亮。

张光捂着胸口大口喘气,面无血色。

裴千里上前把他拉起来。

柯玄郁比长公主的脸色还难看,问:“那是什么人?”

张光说不出话。内院的侍卫一来没看清楚,二来也为刚才乱放箭差点伤到裴千里的事情心虚,不敢接话。

裴千里拱手回答:“是个贼,对亏张大人以命相博,把歹人吓跑了。”他只字不提自己,和房内内院之事。

内院侍卫虽然有些不平却因为理亏也不敢反驳。

裴千里话音刚落张光便忽然晕了。

其实贼人只想让张光让出道,所以没用全力,张光没受伤。

张光直所以会晕是因为裴千里悄悄在张光背后按了一下。他需要张光看起来受伤更严重一些。

柯玄郁叹息了一声:“难得张侍卫如此忠心。李进,从明天起,调张侍卫来内院保护本驸马和长公主殿下。”

果然。跟裴千里预料得一样,柯玄郁被吓的不轻,毫不犹豫把肯卖命的人调到身边。

裴千里把方才的过程回想了好几遍,越想越觉得那黑衣人并不是为驸马府而来,而是跟着他进来的。

对方想知道他是谁,怀疑他易容了,所以竟然冒险来扯他的面具。

是谁?又出于什么目的那么急切地要弄清楚‘陈阿三’这个小侍卫的身份?

张光顺利被调入内院。自然又有个郑安良的心腹被调了出去。而被调出去的恰好就是第一个朝裴千里放箭的人。

郑安良十分恼火,把李进和当夜在内院的侍卫们,狠狠训斥了一顿。

“我们差一点就射到了歹人。就是那个陈阿三碍事。”有人嘀咕。

郑安良越发生气:“要不是陈阿三和张光,那个人就进到驸马爷房中了。”

侍卫们不敢再多言。

张光知道自己能进内院多亏了裴千里的暗中帮忙,对裴千里十分感激,“陈大哥,陈大哥”地叫得很亲昵。

裴千里私下跟他说:“你跟我不用如此见外,若想在驸马府待长久,除了踏实做事之外,也要让郑大人看重你。少得罪人,低调行事。”

此时,裴千里听郑安良训斥其他人还带上他和张光,悄悄用石子打了一下张光左腿的委中穴。

张光便不由自主单膝跪下了。

裴千里也拱手行礼:“小人惶恐,不管在内院外院,小人都唯郑大人的马首是瞻。”他原本不屑于干这舔鞋底的事,可是为了向张光做示范,他也只能违心这么做一次。

收到裴千里的暗暗递来的眼色,张光会意,忙也拱手:“小人听凭郑大人差遣。”

郑安良脸色才好了许多,哼了一声:“你们两个只管老老实实站岗,没事不要去驸马和长公主殿下的房中。”

“遵命。”裴千里和张光立刻回答。

裴千里暗暗皱了皱眉头:郑安良单独吩咐这句话真是很无礼。莫非把他们当贼吗?

裴千里观察了几日,发现不单单是茶碗,就连郑安良的碗筷都是单独锁在柜子里的。饭菜却是跟内院的侍卫们从一个锅里添,一个碗里夹。除非打开柜子把药抹在碗筷和杯子上,不然没法单独给他下毒。

裴千里趁着休息室无人之时,迅速查看了一下郑安良专用茶柜的锁。这是一把锁孔为工字型的铜锁。

乌衣帮那些专撬锁小偷小摸的人曾告诉过他,擅长开锁之人,能用一个簪子就把复杂的广锁撬开,还不在外面留下痕迹。不过,再高明的贼就算只开一次也会在里面留下划痕。

茶柜的锁,锁孔外边光滑平整,不但是外面没有划痕,裴千里用蜡烛照亮里面也没有看到任何划伤。

如果是反复下毒,就要反复撬锁,里面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所以如果下毒的人打开柜子下毒,一定是配了钥匙。而这种‘工’字锁,若不是拿原钥匙去,或者软泥拓了模子去找锁匠,是没法配出钥匙的。

只是那串钥匙日日在李进和郑安良的腰间。这两人即便是不当值,也会把钥匙带回家。

莫非是李进的家人偷偷配了钥匙?可是动机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有人卖通了李进的家人?如果是那样,能进内院的人就都有嫌疑了。

夜里他又偷偷潜入郑安良房中,把钥匙拓下来,拿回去找人做了一把,再悄悄在城中锁匠中打听。

只是问遍了城中的锁匠,都没有人配过这把钥匙。

裴千里百思不得其解,对方到底是怎么下药的?

“梁府的邻居来我家药铺买药时说之前常常半夜听见梁小姐在哭,最近倒是许久没听见了。”张光的声音忽然在身旁响起。

裴千里眨了眨眼,从沉思中惊醒:“嗯?”他这几日都没睡好,有些神情恍惚。

张光看了看周围,低声说:“如今梁校尉毕竟才六品,再不可能帮郑大人往上爬了。”

言下之意,郑安良肯定嫌弃丈人家官职太低,对怀了孕妻子百般嫌弃,冷言相讥,郑梁氏才会在深夜哭泣。

“可怜的梁校尉,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张光暗自摇头。

裴千里皱眉思索这种可能性:或许老丈人能容忍女婿去烟花之地,却未必受得了女婿欺侮女儿。

难道是梁校尉想让郑安良老实一点,才偷偷给他下毒?

或者更甚,就是郑梁氏下的毒,目的是让郑侍卫改了性子。反正郑梁氏自己现在身子也不方便。等郑安良不再出去寻花问柳,郑梁氏再给解毒,也不迟。

若是这样,就解释得通下毒之人是怎么反复给郑安良下毒都不被他察觉。也能解释裴千里在驸马府查来查去查不到线索了。

梁校尉家只有一个厨娘,一个老仆,人丁单薄。其实裴千里一直觉得奇怪,既然梁校尉不介意郑安良去烟花地,为什么不干脆给他娶一房妾?当年战乱留下的孤儿,如今刚好到了婚配年纪。想要娶个无父无母听话的孤女来做妾,实在是太容易了。

他决定找厨娘和老仆聊聊。

梁府的厨娘一大早就上街市买菜去了。远远看见红烟楼的厨娘笑眯眯朝她招手,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左右四顾。

可是红烟楼的厨娘直奔她而来:“说听说您的红烧肉做得好,最近我们掌柜特别馋这一口。你也知道,如今想保住这个活儿不容,所以我今儿特地来向你请教。”

一方面正经人家的仆人觉得自己都比烟花之地的厨娘正经一些,跟她们说句话都觉得坏了名声;另一方面,红烟楼这些地方的厨娘工钱高,还常有赏赐拿,穿戴都比小富人家要新潮高贵,也不屑于跟穷酸土气的寻常人家厨娘交谈。所以两种人基本是各在各自圈子活动,没有交集。

红烟楼的厨娘平日连正眼都不看梁府的厨娘,所以她忽然这么热情,让梁府的厨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嘟囔着说:“不就是个红烧肉,切肉烧烂不就完了吗?!”

“瞧您说的,照你这么说得这么简单,我都可以去做御膳房的厨子了。”红烟楼的厨娘捂着嘴笑。

梁府的厨娘憨憨一笑:“也是,这火候也很重要。”

红烟楼的厨娘看了看左右:“哎呀,日头怪烈的,我请你去闲风楼喝酒,坐下来慢慢说吧。”

闲风楼善酿玉冰醇。今年的新酒刚出来一个月,正是最甘美的时候。

满头大汗,身形滚圆的梁府厨娘一想到玉冰醇的滋味,不由自主舔了舔唇:买了一早上菜,累得口干舌燥,脚发软。若是这个时候能来一壶冰镇的玉冰醇,再来两碟小菜,简直快活似神仙。

“哎呀,不好吧。”她很是心动,却还是有些防备。

红烟楼的厨娘热情相邀:“走吧走吧,别客气。我也渴了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下,你就当是陪我吧。”

梁府的厨娘装模作样推让了一下,就被红烟楼的厨娘拉走了。

在井水中镇过玉冰醇真是冰爽透亮甘醇如蜜,那酒香直冲脑门,让浑身的暑期和疲乏都一扫而空。

再赶在那满口的甜辣还没有消失之前吃上一个卤得烂烂的鸡爪或者几颗炸得脆脆的花生米,什么都值了。

梁府的厨娘吃的心满意足,感叹红烟楼出来的人出手就是不一样。刚一坐好,人家就点了两大壶玉冰醇,还点了凉菜热菜各四碟。

几杯下肚,梁府的厨娘脸就红了,眼神游离,连说话也大舌头:“这个红烧肉啊,就是要挑上好的五花肉。五层!肥瘦分明,还要带皮,把皮上的毛刮干净,炖得烂烂的,多放香料和好酱油,又好看又好吃。”

红烟楼的厨娘却似乎没什么兴趣听,只管给她倒酒:“我说,你们家姑爷对小姐如何?”

“好,很好。我家姑爷对我家小姐那个温柔啊。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如今小姐有了身孕,他更是走路都搀着她。我们都常偷笑,这练武的姑爷倒比别人家的秀才还斯文。”

红烟楼的厨娘皱眉:“他晚上常出来夜不归宿,你家小姐不介意啊?”

“他说出去找朋友喝酒。我家小姐说他在京城根基浅薄,出去多认识几个朋友也好。”

红烟楼的厨娘叹息:梁小姐真是好老实,竟然相信了郑安良的鬼话。

梁府的厨娘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我们都知道姑爷来你们红烟楼了。我家小姐也知道。”

红烟楼的厨娘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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