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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上门找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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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老鸨姓姚,就连裴千里都不知道她的全名。姚夫人不想太多人知道她的姓,所以平日裴千里他们就叫她夫人。客人们,也跟裴千里他们一样,粗枝大叶一点的叫她老鸨,稍微文雅一点的就叫她夫人。

姚夫人的身世是个谜,听她口音像是南方人,可看长相又分明有胡人的血统。

乱世之中,多的是可怜人,来来去去也很正常。无人深究别人的来历出身,任他如今说自己是谁就是谁。

姚夫人听柯玄郁说要找东西,捂着嘴娇笑起来:“驸马爷又说笑了,要找东西自然是去请大内高手,再不济府上侍卫也能办。我一介女流真没那么大本事。”

“是银子不够让夫人劳动吗?”柯玄郁慢悠悠从怀里又掏出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

姚夫人眼睛都不眨,微微颔首,声音甜如蜜:“驸马爷好阔气。”

柯玄郁又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然后变戏法一样,不停掏银票出来摆在桌上。

桌上好似染坊里晒布一般摊满了白花花的银票。

姚夫人脸上却再挤不出方才那见钱眼开的笑。

从来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要花这么多银子办的事肯定要冒极大风险。

姚夫人把银票往柯玄郁面前一推,叹了一口气:“驸马爷别误会,是不民妇推脱或者嫌银子少,是民妇真没这本事赚这个银子。”

红烟楼也常接待这种有银子没门路却想办成事的人。他们打听到办成事的关键人物喜欢红烟楼的哪个姑娘,然后多多地掏银子,请姑娘在对方来光顾的时候说好话。一般,只要银子到位,事情基本上能办成。

柯玄郁在京城虽然说不上只手遮天,却也还不需要靠红烟楼来办事。

“夫人不必谦虚。这事还真只有你们红烟楼能办。”柯玄郁一脸严肃,脸上不见半点笑。

裴千里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柯玄郁这是故意找茬吗?或者,是不是柯玄郁查到他跟红烟楼的关系,故意来找茬?

姚夫人的脸色也越发不好看了:“驸马爷要是来红烟楼吃饭喝茶品酒听琴,民妇敞开大门欢迎您。可若是要做别的事,驸马爷还是另寻高明吧。”

姚夫人说完就起身作势要走,

柯玄郁把手里的扇子一收,用扇柄轻轻敲着手心,似笑非笑转头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本驸马虽然不是什么朝廷要员,不过要是想要弄倒一个青楼还是很容易的。”

姚夫人回头嫣然一笑:“驸马爷真风趣。小店安分守己,诚实经营,就算有人想栽赃那不是也要有个由头吗?”

“本驸马听说郑安良常来红烟楼。驸马府丢了不少东西,莫不是他夹带着出来,藏在他相好的姑娘这里了?本驸马琢磨着,这事还是应该报给府尹,请他派人来此处搜上一搜。”

无耻至极!

裴千里和姚夫人不约而同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郑安良来了那么多次,兴致高了肯定会送东西给姑娘。难保哪一次,他送的东西就是柯玄郁情浓之时赏给郑安良的。

到时候柯玄郁一口咬定东西是郑安良偷的,也死无对证。红烟楼更是百口莫辩。

府尹为了巴结柯玄郁肯定会抓姑娘回去审问,裴千里又怎么忍心让红颜楼的姑娘因为他遭受这样的苦楚?

裴千里朝姚夫人暗暗递了个眼色。

姚夫人只能压下心头怒火,堆起笑来转身又走回来坐下,一拍手:“哎呀,驸马爷啊,瞧您说的。您位高权重,不会跟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过不去的。”

“好说。”柯玄郁皮笑肉不笑打开扇子悠然扇了扇,“你若肯帮忙,本驸马自然也不会为难你。”

“驸马爷到底要找什么?”

“本驸马想要你帮我找天下第一美味的茶叶蛋。”

裴千里忍不住看了柯玄郁一眼:这家伙是最近受刺激太多,脑子坏了吧?特地来红烟楼找茬,就为了找个茶叶蛋?

姚夫人笑容越发奇怪了:“驸马爷说什么,民妇没听懂。”

“你没听错,而且这颗茶叶蛋是二十年前的茶叶蛋。”

二十年前的茶叶蛋放到今日都化成水了。

这些有钱有权的人还真是爱好独特!姚夫人忍不住又看了裴千里一眼,才问柯玄郁:“驸马爷要找这个茶叶蛋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柯玄郁叹了一口气,眼角都红了:“家父最近病重,吃什么都没胃口。太医说,他想吃什么,就让本驸马尽力去找,想来他肯定是没多少日子了。昨日家父忽然说想吃二十年前他第一次来京城时吃过的茶叶蛋。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想请您来帮忙。”

这个理由听上去真是冠冕堂皇,让人不能拒绝。不了解柯玄郁的人,肯定要被他的孝心给感动了。

姚夫人嘴角抽了抽,不出声,让柯玄郁可以继续表演。

柯玄郁擦了擦眼角边那不存在的眼泪,接着说:“您只要找到那个做茶叶蛋的人,请他给家父做一锅,这些钱都是你的了。”

姚夫人也长叹了一口气:“驸马爷。虽说红烟楼人来人往,消息灵通,可是您应该也知道二十年前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别说是茶叶蛋,就连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房子都拆了重盖多少回。上哪里去找二十年前做茶叶蛋的人?”

“本驸马知道那茶叶蛋是谁家做的,你只要找到掌柜,或者掌柜的后人不就能做出来了?”

“驸马既然知道是做茶叶蛋的饭铺和掌柜,何不自己去找?”

“本驸马让夫人去找自有本驸马的原因。”柯玄郁有些不耐烦了,“你既然决定不了,就让那个帮郑安良查解药的高人出来相见吧。”

果然是有备而来!姚夫人心里一跳,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什么高人?民妇听不懂。郑大人是曾来过小店问药,小店也只是找个熟悉的郎中来给他把了把脉,并没有什么高人。”

柯玄郁冷笑:“同样的话本驸马不想说第二遍。”

姚夫人咬牙站起来:“驸马爷一定要无理取闹,民妇也没有办法。驸马想叫谁来搜就叫谁来搜吧。”

这一次,柯玄郁不理姚夫人而是盯住了姚夫人身后的裴千里:“古有捉刀之人,没想到夫人也喜欢玩这一手。”

‘呵呵,这些文人,看了数本野史听了几回戏文就以为自己善于权谋了。你知道捉刀之人,我还知道兵不厌诈。’

裴千里暗自冷笑,没理柯玄郁,转身跟上了姚夫人。他今日带了个眯眯眼,酒糟鼻的面具,背上顶着个罗锅,要多猥琐丑陋就有多猥琐丑陋。他可以肯定柯玄郁认不出他就是‘陈阿三’。

柯玄郁把手里的杯子往地上一抛。

裴千里和姚夫人被那杯子摔碎的清脆声音激得一起打了个哆嗦,然后士兵就像水一样从门口涌了进来。

一瞬楼上楼下便都站满了士兵。

虽然士兵什么都不做,只是站着,却足以让人很有压迫感。

裴千里从门口望出去,发现大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围满了士兵。

想不到,想不到,柯玄郁一个书生能找来这么多人。

而且来了这么多士兵,裴千里竟然没看到领头的将领。看来领军之人是红烟楼的老熟人,不好意思进来。

虽然此时天还没黑,红烟楼还没到一日之中生意最旺的时候。不过要是柯玄郁赖在这里不走,还有谁敢进来。今晚的生意肯定要凉……

柯玄郁上下仔细打量了裴千里一番,点头笑着:“都说人不可貌相,没想到高人竟然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

如今这个时机,后院藏着蒋元瀚、程海棠和韩冷香,跟人硬碰硬太不明智了。况且红烟楼还养着一百多人。

裴千里几不可见地对姚夫人点了点头。

姚夫人只能回身坐下:“既然驸马爷这样看得起民妇,民妇只能尽力而为了。”

柯玄郁一挑眉。

姚夫人吩咐裴千里:“你先退下,把门关上。我不叫,不得让人来打搅我。”

柯玄郁见姚夫人把这个猥琐的矮子都支走了,脸上带着些失望的表情。

裴千里暗笑:柯玄郁果然在诈他。他肯定连郑安良拿到解药过程的细节都不清楚,只知道郑安良一有不虞便会来红烟楼,所以猜想红烟楼里面有什么高人,然后就大胆压了宝在姚夫人身边的人身上。

裴千里默默弓腰低头下去了。

他特地留意向外看了看,然后发现孙承武孙将军在街对面的茶楼二楼坐着。

这个孙承武真是老奸巨猾。

虽然如今孙贵人看着掌管后宫,权势不小。可是伴君如伴虎,皇上迟迟不给孙贵人封妃,不知道是因为并没有那么宠爱她,还是有别的考虑。再加上孙贵人进宫这么多年也不见生下个王爷公主来傍身。眼看人老珠黄,皇上要是哪天看她不顺眼了,她就算不去冷宫也没有好日子过了。到时候长公主若是肯为孙贵人说上一句好话,孙贵人好歹还能保住如今的品级。

孙承武带人来帮柯玄郁,其可以讨好长公主,给孙家留后路,又可以找跟他一直不怎么对盘的红烟楼的碴儿,一举两得。

此时,孙承武刚好伸手去拿茶杯。他似乎是感受到了裴千里的目光,手抖了抖,立刻转头往这边看。

裴千里怕他认出自己,忙又低下头,匆匆从后面去了厨房,再出去从暗梯上来进了隔壁那间。

房间里,姚夫人估摸着裴千里已经又回到了隔壁,才问柯玄郁:“驸马爷请再说具体点。”。

“家父说不记得那老板姓什名谁,就知道位置大概在京城最西边。店铺也不大,大门只有五六丈宽,后面是掌柜自己家的两进两出的院子。如今那个铺面好像开了个什么叫张氏医馆的店。”

裴千里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猛地一跳:竟然是张光家。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联系呢?

柯玄郁在那边接着说:“若是家父吃得高兴,病好了,本驸马定还有重谢。”

裴千里差一点笑出声来:要是一颗茶叶蛋有这么大功效,还要太医干什么?柯玄郁要他找茶叶蛋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柯玄郁离开之后,裴千里仔细琢磨了一下:柯玄郁要找的最有可能是那个做茶叶蛋的人。而且找到这个人,能让他获利远远大于付出。

裴千里把桌上的那几张银票戳了戳:嗯,十倍于利,也有几万两银子了。

找到那个人,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他决定去张光家走一趟,正好顺便去探望一下张郎中。有了查案这个借口,便不会有人怀疑他了。

一早,裴千里就带了面具,往张光家去。他才走出不远,远远看见独孤珏带着人骑着马从街那头而来。

自从听张光说过以后,裴千里如今也学会了一点望人气色来初断人的身体状况。

独孤珏神清气爽,一看最近就过得很滋润。

其实裴千里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红玉。他甚至步行围着静心庵所在的小山转了几圈,就为了找到匪徒的蛛丝马迹。他还不惜发动丐帮的人帮他去京城以外的地方找,可是都没有进展。

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如今见独孤珏倒如此逍遥快活,不受一点影响,他怒向胆边生,走到路中间拦住了独孤觉。

独孤珏的侍卫见有人拦马,很紧张,‘呼啦啦’就把裴千里团团围住。

“王爷借一步说话。”裴千里瓮声瓮气地说。

独孤珏没认出裴千里,扯着马退了一步:“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把这个胆敢拦住本王去路的刁民乱棍赶开?”

侍卫纷纷拔刀。

裴千里冷笑:“王爷的金簪可好?”

独孤珏挑眉打量了裴千里一下,冷冷吩咐侍卫:“本王累了,要停下来喝杯茶,你这刁民上来给本王锤锤腿。其他人不许上来打搅本王。”

他下马把马鞭扔给旁人,便自顾自上去了。

裴千里跟上了他,暗暗撸袖子:呵呵,独处更好。等下单打独斗,他绝对不会吃亏。

独孤珏的光临让掌柜受宠若惊,屁颠屁颠跟着独孤珏,把他领到最好的雅座,然后叫人端了一堆上好的点心蜜饯上来。

每每裴千里要撸袖子开打,便有人进来放东西,让他只能又放下手。

如此反复,搞得他怒气都消了一半。

折腾了一刻钟,终于消停了。

裴千里暗暗拿了一颗花生打算等下先点住独孤珏的穴位,然后把门拴紧,再拿大耳巴子抽他,问他这样的日子过得舒不舒服,良心会不会疼。

独孤珏又抬手叫掌柜:“来人。”

裴千里只能又按耐住自己,放下手。

独孤珏慢悠悠地吩咐掌柜:“用去年攒下的红梅上的雪给本王泡一壶上好的西湖明前龙井来。记得,要用大雪后的雪。”

裴千里暗骂:“还拿腔拿调地要明前茶,分明在拖延时间,你给我喝啥好茶我的拳头也一样的硬,等打得你明年清明喝不了茶!”

掌柜摆好茶,下去了,终于没有别人了。

独孤珏这才似笑非笑地问裴千里:“稀罕啊。你竟然主动来找本王。这么心急火燎的有什么要紧事?”

‘装傻?我就费神再告诉你一次,且看你这厮要怎么狡辩。’裴千里暗暗攥拳忍着气回答:“红玉几日前被人趁夜掳走,如今下落不明。”

独孤珏古井无波地点头:“知道了。”

裴千里瞪眼:“什么叫知道了?你不去找她吗?”

“你不是已经在找了吗?”

“我找不到。”

“你如此神通广大都找不到,本王也没办法。”独孤珏把两手一摊,“再说,都掳走几日了,该杀也杀了,该埋也埋了。”

裴千里气得眼睛都红了,站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揪住独孤珏的领子:“你说什么?你这是人说的话吗?你如今跟秦小姐倒是伉俪情深,难道就把你当初答应红玉的事情忘了?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对的起红玉的痴心一片吗?”

独孤珏眯起眼来,眼里寒光微聚:“本王是太放纵你了吗?你竟敢如此无礼。本王劝你趁着本王还没生气,好好说话。”

裴千里忽然意识到独孤珏确实淡定得太不正常了,松了他,又坐下:“有话快说。”

“本王的家事不需要别人来过问。”独孤珏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说,“都说你救了红玉,其实红玉才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看你对红玉如兄长一般,要不是你死了红玉会伤心,本王早有无数理由和机会杀你。而且,想杀你的人大有人在,本王要想你死,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

‘关于我的身世,独孤珏莫非也知道了点什么?’裴千里心里一动,冷笑:“呵呵,别说的那么好听你还不是想留着我帮你看老婆。”

独孤珏不置可否,却忽然换了个话题:“本王有个朋友家缺个种花的,你若想去应工,本王可以帮你引荐,工钱随你开。”

裴千里那时潜入独孤珏府上就是用种花匠的身份。他听见独孤珏这么一说,心里越发肯定独孤珏有什么事瞒着他。只是隔墙有耳,独孤珏不想明说。

“那就去看看呗。”裴千里把杯子里的茶一口气喝完。

“你这叫品茶吗?你这叫牛嚼牡丹。”独孤珏优雅地拿起杯子,轻推浮末,暗嗅幽香,玉液沾唇,香津入喉,然后放下杯子,靠在窗口远眺河堤上的风光,丝毫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裴千里忽然意识到,刚才独孤珏不是在气他,而是因为别的原因才要拖延时间。

难道是有人跟踪独孤珏?独孤珏是在做给那人看?

独孤珏的侍卫围住了这里,那人肯定上不来。

裴千里躲在窗后迅速把下面整条街都扫视了一圈,果然在街角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往这边打量。

如今正是柳树飘絮的时候,一团团白色的柳絮从窗口飘进来。

独孤珏像是被柳絮弄得鼻子发痒,拿出手帕捂着鼻子,把窗户关了起来。

“好了。戏演够了。”独孤珏起身,说,“走吧。”

裴千里忙站起来,跟上他。

独孤珏脚步飞快,从后门出去,也不骑马,而是沿着小巷东拐西拐,最后在一个小院子外停了脚步。

这个巷子看着跟京城里其他普通的小巷差不多。裴千里却知道,独孤珏肯定已经匿名买下了这一整条巷子里的所有院子。不然不会大白天的,每一家都门户紧闭。

独孤珏推开门,立刻有侍卫上来向独孤珏行礼。

独孤珏默默往旁边侧身,让裴千里可以看见院子里的情形。

院子里,红玉坐在一棵两人合抱粗细的羊蹄甲树下做女红。这棵树比别处开花都早,满树红色蝴蝶一般的花瓣随风翩跹舞动,时不时飘下几片落在红玉的素衣上。

在满树红花的映衬下,红玉白玉一般干净的脸越发显得清雅绝尘。

独孤珏的眼神不由自主柔软温暖起来。

裴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你在这里。”这几日夜不能寐,急得他满嘴燎泡,结果她却近在咫尺。自私自利从来不想别人的独孤珏就算了,裴千里从来不打算指望他。可是就连红玉也不想个办法托人来带个信,实在是让他生气。

红玉抬头瞥见裴千里,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揪着衣角站了起来,局促地叫了一声:“公子。”

裴千里见她那怯怯地模样,满腹的埋怨顿时烟消云散,无力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只要你平安就好。”

“不要怨她,是本王不让她告诉任何人的。要不是本王怕你到处打听反而引起人注意,就会一直瞒着你的。”

“你是怕我顺藤摸瓜找到这里,一不小心把别人招来吧?”裴千里冷笑。

独孤珏讥讽他:“就你那店三脚猫功夫?!都绕山脚好几圈了也没找到方向,本王会怕你?”

原来这个混蛋一直在默默看着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也不出声!!

一股子怨气直冲脑门,裴千里开始数落红玉:“你也太浮躁,怎么敢下山?你如何保证庵堂里没有别人的眼线。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他越发不喜欢你,到时候未必会像现在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可能了。”

其实这些话,他也是在说给独孤珏听。

红玉红了脸,心虚地叹息:“这些我都知道。这事我也是身不由己。要是由着我的性子,我便老死在那静心庵里最好。”

独孤珏本来打算按耐住性子听裴千里埋汰两句,让裴千里解了气便算了。没想到裴千里不说他只说红玉,还引出红玉这样的话来,他也被惹毛了,瞟了一眼裴千里,威胁的意味十分浓郁。

裴千里适时打住,干咳了一声转开头:“那个,我看你比在静心庵时似乎还胖了一点,想来是过的很好,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事已至此,只能叫你小心小心再小心。实在不行,就回红烟楼来找我。”

其实才这么几日,红玉哪里会胖,最多也就是心情好,气色好一点罢了。

红玉红了眼眶:“多谢公子。红玉任性又不会说好话,只会给公子添麻烦,只有公子对红玉始终如初。红玉一无所有,无以为报,只能日后……”

听她这么说,裴千里心里反倒不好受了,低声说:“你不用介怀,这也不怪你。”

在遇见独孤珏之前,红玉在红烟楼虽然不算多开心,至少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哪像如今……

只是她自己甘之如饴,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独孤珏清了清嗓子,提醒裴千里时间差不多了不要在这里碍事了。

裴千里装作不知道,拉着红玉说长道短。

眼看日到半空,独孤珏眯眼:“你还有完没完?赶紧说几句,我们还要回茶楼去的。”

裴千里这才不情不愿别了红玉,到门口等着独孤珏。

侍卫也识相地跟了出来和裴千里一起尴尬地靠在外墙上等。

好一会儿,独孤珏才出来,依旧跟裴千里原路返回。

独孤珏走到偏僻处,忽然问:“柯玄郁昨日上红烟楼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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