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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香艳失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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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里转眼一看,果然没看见信鸽。他在天井里后院里转了一圈都找不到它们,一着急捉住饭太稀,掰着他的嘴巴:“是不是你吃了?吐出来!”

嘿嘿嘿却走过来,拍了拍他的手,指了指天。然后天上忽然出现两个白点,由大到小变成两只鸽子,冒冒失失扑到了嘿嘿嘿身上。

裴千里这才意识到,这两只是信鸽,信鸽是每日要出去遛弯的。

他忙松了饭太稀,拍了拍它的头:“不好意思,错怪你了。”

饭太稀冷着脸,十分不满地说了一句:“喵无。”

韩冷香被饭太稀脸上那‘我很生气,但是我也没办法’的表情逗笑了,说:“如果它们能飞出去又自己回来了,那就是不是就可以开始送信了。”

裴千里点头:“是。”只是他拿起笔,却不知道写什么好。他对老太监的感觉,跟对裴乞丐差不多。一个将他养大,一个在暗中呵护他那么久。而且老太监对于他管得太细,真是让他有点无奈。

韩冷香见他捏着笔发呆,乜斜着他:“怎么了,许久不写字,忘了?”

裴千里干笑了一声:“不是,我很少给人写信。不知道写啥好。”

“你就回一个字,那人都很高兴。”其实韩冷香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裴千里送来的鸽子,所以就猜想是不是独孤珏。

“也是。”裴千里点点头,“等我跟他多通信几次,就知道要说什么了。”

韩冷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不成写封信还要培养感情啊?”

最后裴千里就写了四个字放在铜管里:“安好,勿念。”然后放飞了鸽子。为了防止剩下那只孤单,他又买了几只鸽子。从此他那杂货铺的屋顶上,便时不时有几只鸽子停在上面。

余老板自从失银被找回来后,对裴千里他们的态度大变,经常会送鱼来给他们吃。虽然都是卖不出去的鱼,对余老板这种抠门的人,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一日余老板带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进来。韩冷香笑着低声对裴千里说:“我说他最近怎么那么殷勤呢,原来是想让你做女婿。”

裴千里干笑:“别打趣我了。我除了你,哪敢对别的女人动心思?”

余老板走近,对裴千里煞有介事地作了个揖。裴千里一见,也忙从柜台里出来,恭恭敬敬回了个礼:“余老板不必多礼。有事尽管吩咐在下。”

余老板叹了一口气:“不瞒你说,我妻子早逝,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爱若珍宝。原本是不舍得让她去做侍女的,可是她执意要去。”

裴千里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原来这还真是余老板的女儿。他们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余姑娘忙也行了个礼。

余老板接着说:“多蒙郭老板照拂,我才能顺利找回失银。我女儿如今也遇见了件烦心事。这事十分蹊跷,我想来想去,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帮忙,只能厚着脸皮来求郭老板了。”

裴千里忙说:“余老板可别这么说,你且跟我讲讲是什么事。我若能解决,定不会推脱。余姑娘是不是也是丢了东西?”

余姑娘的脸红了,许久才扭捏着说:“是,我的抹胸。”

韩冷香咬着唇转开头。

裴千里这下就尴尬了:“这个,在下毕竟是个男人。帮小姐找这贴身之物,着实有些不方便。”

余姑娘羞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韩冷香一看,这个余姑娘也不像是水性扬花之人,若不是实在为难,无计可施,定不会跑来找裴千里说这种事。同为未出阁的女子,她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暗暗捅了一下裴千里:“你便问问到底什么回事。”

裴千里只能无奈地说:“小姐能否将事情始末讲给在下听听。”

余姑娘这才说话:“小女子在王爷府上当侍女。”

裴千里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南国原本只有两个王爷,就是韩安国和韩玳瑁。

如今韩安国不肯承认自己只是王爷,就只剩了韩玳瑁一个王爷了。

按常理,韩安国既然篡位登基,应该会立刻把唯一的儿子立为太子。可是他却迟迟没有这么做。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这事说起来有些让人啼笑皆非。南国有两个玉玺,一个大玉玺用来处理日常政务,低等官员任免。还有一个小玉玺也叫传国玉玺,是用来在册封,传位,调动军队时用的。大玉玺的效力必须由持小玉玺的人承认才有效。所以大玉玺有时候可能在丞相手里待几天也不奇怪。

这样的设置是为了防止有人谋逆或者敌国入侵。当皇宫被攻破,皇上就可以带着小玉玺逃跑。即便不在宫里,皇上依旧可以调动军队。谋逆者就算占了皇宫,一调动不了军队,二没法册封自己不被大臣和百姓承认,也没有用。

小玉玺自从韩安民册封了韩玲珑的哥哥韩琤琮为太子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之后大玉玺一直有效,朝政能照常运行,是因为持小玉玺的人没有出来否定大玉玺的效力。

其实这个传国玉玺远比南国的历史悠久。南北两国原本为一个叫炎的大国,传国玉玺就是原来炎国皇帝的信物。独孤氏原本为炎国大将,韩氏原本为炎国丞相。后来独孤氏凭借自己有兵权,据北方为国。韩氏持传国玉玺在南边建国。

于是,他们便把原来的一个国家硬生生分成了南北两个。

因为南国拿了传国玉玺,北国总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一直念念不忘要攻打南国。南国则觉得自己有传国玉玺,是正统嫡传,就总要收复北国这个失地。

韩安国篡位之后,一直没找到小玉玺,没法正式登基,更没办法把自己的儿子韩玳瑁封太子。韩玳瑁就还是个王爷。

这也是薛无过一直只能扶持韩家人做傀儡,而不能自己当皇帝的原因之一。

自从韩安国入了宫,韩王府只住着韩玳瑁了。

余姑娘说王府里专门有个院子是给侍女们居住的。余姑娘这几个月一连丢了四五个抹胸,都是晾晒在院子里的时候,或者在房间里被人偷拿走的。

院子里很多侍女都丢过抹胸,肚兜之类的,王府侍卫却始终抓不到那采花贼。因为她还未出阁,那肚兜上又有她的名字,担心以后那贼忽然冒出来,拿着她的肚兜,污损她的名节,所以想请裴千里帮忙捉住那人。

裴千里一听受害者这么多,有些蠢蠢欲动。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是发生在韩安国府上。他正好可以借机研究韩安国,想想帮韩冷香回宫的办法。

他小心翼翼瞥了一眼韩冷香:说是这么说,就怕她误会。

韩冷香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笑了一声:“你便答应下来呗。这么多无辜女子受难,我也看不下去。”她作为南国的公主,听说发生了这种事,自然巴不得能解决。

裴千里叹了一口气:“那我只能不要这张脸,勉为其难地帮小姐查一查了。”

只是他说完又有些为难:“王府后院的侍女住所,我一个外面的男子,如何好进去查案?”

余姑娘笑了一声:“我听我爹说了你查失银的事情,便跟王妃说了。王妃听了告诉了王爷。王爷觉得你人品不错,忠实可靠,才让我来找公子的。”

听她这么说,裴千里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这姑娘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没有心机。想来肯定是韩玳瑁给她下了任务让她务必把他请回去。余姑娘害怕自己要是一来就说是韩玳瑁请裴千里,裴千里会害怕惹麻烦会借口自己无能拒绝她,所以聪明的用了哀兵计策,博取裴千里和韩冷香的同情心,等裴千里同意查案,才搬出韩玳瑁来。

裴千里现在要是改口就是在忤逆韩玳瑁了。

他忽然有了一种被人算计而骑虎难下的感觉。

余姑娘接着说:“如今王爷已经特许你出入王府后院调查。王爷和王妃还说,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凭借这个腰牌去王府和南都的任何地方。这个牌子的有效期到你抓到贼为止,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她拿出一个腰牌放在柜台上。

裴千里心里一动,有了这个权限,他就可以打着查案的幌子,放手在南都做一些事情。比如查裴乞丐的身世。

倒是韩冷香,害怕这是个陷阱,暗暗拉着裴千里不让他回答,接着问:“王爷如何会管这事?”

余姑娘叹气:“因为那个采花贼不仅仅偷是我们的抹胸肚兜,还偷了王爷最宠爱的侧妃,林夫人的贴身衣物。”

韩冷香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韩玳瑁的顾虑:如果这种能在王府神出鬼没的人对韩玳瑁是一种巨大的威胁。他应该是在怀疑这个人是薛家或者别人派来王府做别的事情,然后因为有特殊的癖好就顺手拿走了侍女们的内衣而已。

什么‘人品不错忠实可靠’多半是韩玳瑁信口说的漂亮话。韩玳瑁大概是觉得裴千里新来南都根基不稳,还没有来得及被别家利用更没有什么后台。要是玩意以后裴千里有什么让他不满意的地方,韩玳瑁可以随时干掉裴千里。

裴千里也暗自冷笑,决定他也要先想好个退路才行。

余姑娘又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这是王爷给你的定金,若是抓到采花贼,王爷还有重赏赐。”

裴千里将银票交与韩玲珑收好,对余姑娘拱手:“既然时间这么紧,便劳烦姑娘带我即刻带我去王府查看一下。”

余姑娘带着裴千里把诺大的王府仔仔细细看了一圈。

王府大大小小一共有五个门,都没被人撬开过的痕迹,延绵将近四里长的墙上也没有最近被人翻进来过的迹象。

余姑娘说抹胸都是夜里被偷走的。而夜里王府的门都是紧闭的,那就只有可能是内鬼了。

只是侍女的住处是个封闭的院子,位置在靠近主子们的住处不远的地方。

值夜班的侍女都直接在王妃和侧妃寝宫的偏殿歇息,所以夜里不会回来,也不需要从外面开院门。所以,一入夜,这个院子的门便被侍女们从里面反锁上了。

这个院子的围墙和门上照样没有任何从外面闯入的痕迹。

府上男仆都集中在一个离此处很远的院子居住。

夜里,王府也不停地有侍卫巡逻,男仆们想要从那边一路躲过侍卫到这里着实需要好的身手。

裴千里发现院子外有棵大树,一边仰头看一边绕着大树走了一圈。他没看到最近有人爬上去的痕迹。他往下稍微蹲了蹲,便忽然拔地而起一跃上了枝头。

余姑娘吓得捂着嘴轻声叫了一声,然后眼睛放光的看着树杈上的裴千里。

从这里是可以看见院子里,也可以翻墙过去,不过墙上青苔完好无损,并没有人进去的痕迹。如果用一个特别长的竹竿,是不是把抹胸挑过来呢?

裴千里想了想,对余姑娘说:“麻烦你站到你第一次丢抹胸的位置。”

余姑娘不知道裴千里要干嘛,却还是依照他说的进去在一处站定了。

裴千里暗暗摇头:“不可能。这边过去足有十几丈,就算能找到那么长的竹竿,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用竹竿从那么远的位置把抹胸弄过来。”

莫非偷抹胸的是个女人?而且就是侍女中的一员?如果是侍候侧妃的侍女,也能神不知鬼不觉趁大家睡了,拿到侧妃的衣物。

裴千里跳了下来,对余姑娘招手,等她靠近,才问:“侍女中有人没丢过东西吗?”

“没有。”余姑娘叹气,“基本大家都遭了殃。”

“有没有可能是你们中的某人眼馋别人的东西呢?”

余姑娘摇头不可能:“王府怕我们偷东西,管得很严。隔三差五管家就会来清点侍女,侍卫和奴仆的箱笼,看有没有不应该出现东西。我们出王府的大门也要被搜身,身上带的东西若是说不出出处就会被乱棍打一顿赶出去。况且,我们被偷的抹胸肚兜上都绣有各自的名字。”也就是说如果是侍女或者侍卫干的,早就被人翻出赃物来了。

裴千里点头:“知道了。我回去琢磨琢磨,需要的话再来叨扰余姑娘。”

裴千里回去之后苦苦思索,却始终想不明白对方的手法。

这个贼除非能飞,不然如何不留任何痕迹偷了东西再出来?其实他也想过那人会不会跟独孤珏偷金簪一样,朝院子里射头上带着粘性东西,尾巴上带着绳子的箭。这样就可以不进院子就把抹胸偷出来。可是那样跟用竹竿挑抹胸一样,都要占据高处,而且将抹胸拖出来的时候,地上墙头肯定会留下痕迹。

可是树上没有人爬和站的痕迹,墙头也干干净净。所以这种手法已经被他否定了。

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有一招叫守株待兔,别的时候不好用,对付这种只偷一种东西的变态效果却很好。只是夜里盯着人家女眷住的院子这种事,他实在是不方便自己干,所以回去把饭太稀和滚蛋叫了过来,交代他们夜里悄悄溜进王府,看看是谁偷了那些衣物。还是按照老规矩,饭太稀夜里眼神好,负责监视;滚蛋飞得快,能说清楚,负责回来报信。

“饭太稀。”饭太稀嘟囔了一声。

滚蛋也嚷嚷:“加餐。不然本神鸟是你随便使唤的吗?”

裴千里无奈地扶额:“好好,加餐,红烧肘子,烧鸡还是松仁你们随便选。”

正说话间,一只鸽子从门外飞进来,歪歪斜斜直扑嘿嘿嘿的肩膀上。

裴千里早见怪不怪。倒是嘿嘿嘿把那鸽子捉在手里,细细地看着,像是在检查它有没有受伤。

裴千里忽然意识到,这只鸽子就是他半月前放出去那个。它竟然成功飞到北国都城又飞回来了。

裴千里从嘿嘿嘿手里,把鸽子腿上的铜管拿下来。

小铜管里面果然有老太监的回信:“废太子、赵夫人和赵慕妡在发配边关的途中暴毙。已验明正身将他们下葬。秦老将军死。”

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却让裴千里背后密密麻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铲草除根的活儿多半是独孤初叫人做的,也只有独孤初有立场有能力这么做。只是那验明正身的事,他却不知道是谁干的。老太监如此笃定,看来是能肯定认尸的人没弄错。

而且秦老将军一死,秦家就算是彻底完了。

裴千里有些担心独孤信。虽说,他这个哥哥完全咎由自取,也不是死在独孤信手里,可是老年丧子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难受。

信件的最底下密密麻麻写了一排符咒不像符咒,数字不像数字的东西。

裴千里翻来覆去看,都看不明白,只隐约觉得那是一些字的笔画。

想起卷轴上数张纸才凑成完整的字,裴千里把那张纸拿起来对折,对着光慢慢移动其中一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把两面上的笔画凑成了一行字:父闭门一日始出,未置一词。

裴千里嘴角抽了抽:老太监果然明白他的心思。这是在告诉他独孤信的情况,却怕这封信被人截住,才特地用了这个只有裴千里才能想明白的法子。

裴千里过去不在意,现在觉得这个信鸽确实有用,比用人快马加鞭传递信息要来得快多了。所以,他正儿八经地给所有的鸽子取了名字。老太监送来的那两只里面已经送信的那只叫大白,没有送过信的二白,其他就小三,小四,小五。

韩冷香快笑死了,说这还是裴千里正儿八经起名字,都平白无故多出了个“大伯”和“二伯”,这要是随随便便起名字,还不连这几只鸟的辈分都要错乱了。

裴千里轻轻拍着自己的嘴:跟着独孤初这个北方人把口音学坏了,好好的“伯伯”念成了“掰掰”,现在才会被韩冷香笑话。

这一边,饭太稀和滚蛋连着去了王府几夜都无功而返。

裴千里都怀疑那个采花贼是不是听说他在查,所以不敢来了。

照理说,一个敢在王府连偷几十件抹胸的贼要么就是傻到不怕死,要么就是狂妄自大到不怕死,既然这样如何会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杂货店老板来查他?

夜里,裴千里梦见有人在拿大耳巴子抽他,然后就吓醒了。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滚蛋在用爪子拍他脸。

“快,来了,来了。”滚蛋的声音都在颤。

裴千里立刻蹦了起来,从窗口一跃而出,跟着滚蛋在满月下狂奔,然后接着钩爪跳进了王府。

饭太稀站在那天裴千里爬过的树上。

裴千里低声问:“人呢?”

饭太稀说:“喵无。”

滚蛋哼了一声:“早走了。你太慢了。明晚再来吧。”

裴千里叹息:“我们等了这么久这个变态男人才来,明晚他未必会再来了。”

滚蛋摇头:“不不不,不是个男人,是个女人。披头散发,一身白衣,像个鬼一样。他刚才在院子外面转圈,不知道怎么的没偷东西就走了。”

裴千里眨了眨眼:“女人?”这王府里如今住的女眷除了王妃侧妃其他就都在这个院子里了?莫非那个偷内衣的贼是王妃?不,也有可能是侧妃。侧妃完全可以自己偷自己的来转移嫌疑。更有可能是今夜在王妃和侧妃房中值守的侍女,只是那个贼没把赃物藏在房中或者箱笼中,而是藏在某个无人想得到的地方,才一直没暴露。

若是在北国,他肯定立刻把所有人叫醒,一查就知。可是偏偏现在是在南国,他还不能太过张扬。最蛋疼是,等到明早上再去搜也无用了。

裴千里决定不管什么廉耻和脸面了,明夜自己来守着。

他知道偷东西这种怪癖就好像抽旱烟的人,隔一段时间不抽就会难受得要命,一定要出来再作案,才能满足。

今夜这人没弄成,肯定很快就会来。

如果明夜他没等到,那就后天夜里再来,总会捉住她!!

次夜是一个月圆之夜。天上那轮冰盘让世间万物都披上了如薄纱一般的清晖。按理说,贼是不喜欢这样的夜晚的。因为太容易暴露行踪,可是既然昨夜那贼敢来肯定是不怕月光了。

裴千里尽力将自己的身心隐藏在侍女院子外那棵大树茂密的浓荫里,眼睛警惕地盯着院子。

饭太稀和滚蛋大概是见他来了放松了警惕,一个蹲在他肩头,一个窝在他怀中睡得呼呼作响。

裴千里哭笑不得。

话说,月色静谧宜人,凉风习习,还真是一个睡觉的好时候。它们的呼吸声听上去真是好让人犯困……

裴千里忽然觉得耳边传来轻轻的呼啸声。那呼啸声跟饭太稀和滚蛋的呼噜声截然不同,他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方才睡着了,忙转头四顾。

原来那声音是一只鸟儿从他耳边飞过的声音。只是那不是滚蛋,而是一直红嘴绿毛的鹦哥。若不是他习惯了睡觉都留几分清醒,耳力又比寻常人要好,根本就发现不了它。

鹦哥悄无声息地飞进院子,从窗户里进去,叼起一件抹胸就走。

裴千里暗暗捂眼:原来如此,潜入偷东西的压根就不是人,所以根本不会留任何痕迹。

可是为什么滚蛋和饭太稀说看见一个女人?裴千里心里很疑惑,低头一看,吓得心头猛地一颤。

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个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白衣的女人,那人悄无声息,一动不动,乍一看真像个女鬼。

那人静静等着。鹦哥又飞了出来落在他肩上。

是时候动手了,现在才是人赃并获。

裴千里捏着滚蛋的嘴把它拍醒。

滚蛋想叫却叫不出声。

裴千里朝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那只鹦哥。

那人接过抹胸,摸了摸鹦哥的背。

滚蛋立刻朝那鹦哥扑了过去,用爪子一把捉住鹦哥:“小贱人,干啥不好,学人家偷东西。”裴千里哭笑不得,这家伙不知道跟谁学了这些话。

那人受惊,拔腿就跑,边跑还不忘把抹胸塞到怀里。

刚才他不动又在树下,裴千里看不分明。如今看他的步伐和身形,根本就是个男人。

裴千里脚下生风紧追不舍。

那人却跑得极其快,好像在飘一样。

远处一个拐弯,那人忽然不见了。

裴千里离他只有几步,怎么肯放过他,迅速跟着他拐了个急弯。

那人果然又出现在前方。只是更远处是一片雪白,仿佛刚下过大雪。

可是如今是夏末,如何会有雪?

裴千里正诧异,那人却在他面前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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