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TXT下载网 > 其他小说 > 寻物坊 > 第172章 家贼难防

第172章 家贼难防(1 / 1)

推荐阅读:

裴千里让饭太稀溜进王府里,把影壁附近的房间都搜了一边。饭太稀都一无所获。因为影壁附近住的除了侍女就是王妃和侧妃还有王爷。而这些地方,脂粉,熏香的味道都很重,严重干扰了饭太稀的嗅觉。

裴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本来想找到证据再动手,看来只能孤注一掷了。

一日韩玳瑁正在自己房中跟侧妃调笑,忽然从外面钻进来一只老鼠。

侧妃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了,尖叫着跳到了椅子上。

在韩玳瑁愣神间,一只肥头大耳的白猫紧接着也跑了进来追着那老鼠在屋子里绕圈。

侧妃盯着那只猫儿,忘了害怕:“哎呀,这只猫儿真可人。”

老鼠被猫赶得无处可躲,竟然钻到了褥子下,把褥子钻的一鼓一鼓的。

猫儿便在褥子上用爪子按着那鼓起来的地方,像是在戏耍老鼠一般。

韩玳瑁气得一连声地叫:“来人,都死哪儿去了?还不进来打老鼠,莫非要等到它在本王床上拉屎拉尿,你们才来吗?”

侍卫仆人们拿着扫帚跑了进来。那猫一见,吓得立刻窜开,从窗户里直接跳了出去,然后钻入草丛不见了。

侍卫们对着老鼠一顿乱打。那老鼠终于不动了。只是好好的冰丝床褥也被弄得满是泥泞污垢,惨不忍睹。

“把这褥子连床板一起给本王换了,真恶心。”韩玳瑁皱眉直挥手。

躲在一旁的侍女们忙跑出来,将褥子搬走,然后那只口吐鲜血的老鼠便露了出来。

侍卫们又上来搬走了床板。

只是床板一搬开,大家就都愣在了那里。

床板下的满是各色抹胸和肚兜,铺得整整齐齐。若是不搬开床板,根本没法发现。侍女们悄悄交换着眼神,因为大家都认出了自己丢失的东西。

所有人心里暗暗冒出一句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就连侧妃也看到了自己丢的那件抹胸,张嘴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见周围的人都呆若木鸡,忙讪笑一声想要缓和气氛:“哎呀,王爷啊。您可真淘气,要是想要臣妾的亵衣,只要说一声就好,哪用那麻烦?”

“住口!”韩玳瑁恼羞成怒吼了一声。

侧妃吓得脖子一缩,噤若寒蝉。

“该死的采花贼,竟然把赃物藏在这里,真是胆大包天。”韩玳瑁气得脸通红,“你们都出去!!谁敢对外面说一个字,杀无赦。给我把那个叫郭魁的传来。”

裴千里早在外面等着,所以来的很快。

韩玳瑁气犹难平,手指颤抖着指着床上的东西:“本王给你一个月查,你到底查到了没有?你要是查不到,就早点说实话,本王即刻再找高人查。如今这贼竟然胆大到来栽赃羞辱本王!真是气死本王了!”

裴千里此刻靠近看韩玳瑁,越看越觉得韩玳瑁相貌平平。韩玳瑁若是换套衣服站到人群里,便平凡得让人根本注意不了他。

跟独孤初他们天生具有为上者的气质不同,韩玳瑁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能让人稍稍感觉到他的威严。

听说他的资质也不好。只是跟北国那个一样资质平庸的废太子不同,他特别勤奋。

裴千里想,大概是韩安国一直在跟他灌输他以后要君临天下的思想,他才会那么勤奋。

虽然心里不以为然,脸上却还是要装出恭敬,裴千里低眉顺目,垂手低头:“王爷莫生气。小人有几句话要向王爷单独禀报。”

韩玳瑁朝所有人挥了挥手。

除了侧妃别人都走了。

裴千里又说:“王爷,此事最好只有王爷一个人知道。”

韩玳瑁又朝侧妃努了努嘴。

侧妃翻了个白眼气呼呼也出去了。

门被关上了,裴千里才说:“王爷,小人在说之前,要先求王爷一件事。”

韩玳瑁有些不耐烦了:“你事儿真多,快说。”

裴千里拱手:“王爷要先答应小人,不管小人等下说什么。王爷都不能怪罪于小人。”

韩玳瑁点头:“好说。本王也不是那不明事理,好好的怪罪你干什么?”

裴千里这才直起身子,望着韩玳瑁的眼睛说:“王爷,采花贼就是王爷您自己。侍卫们把府上搜了个遍都没搜到,是因为没敢来搜你。”

韩玳瑁气得一拍桌子:“本王分明是被栽赃的。你仅凭这一点,就说本王是采花贼,到底是愚蠢无能,还胆大包天血口喷人?”

裴千里笑嘻嘻地说:“王爷,别忘了您刚才答应小人的事。”

韩玳瑁只能把愤怒强压下去,哼了一声:“那你接着说。”

裴千里问:“王爷知道自己有夜游症吗?”

韩玳瑁犹豫了一下:“小时候有,后来大了,没听人说本王又犯病。”

裴千里又问:“王府上二十年前那天夜里,王爷是不是悄悄跟着侍女,然后亲眼看见她掉到井里?”

韩玳瑁微微张嘴:“你如何知道这事?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

裴千里不答反问:“王爷的住所是不是从小时候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有换过地方。”

韩玳瑁点头:“是。父皇本来要我搬到更大的院子去,可是本王念旧,不舍得离开这里。我说,这些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裴千里微微一笑:“其实您是从心底害怕万一那个侍女后来,你又离开,她找不到你。”

韩玳瑁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这件事。

裴千里靠近了一步,低声问:“最近王爷是不是一到满月前后就常梦见自己穿着白衣到处游荡,然后跑到井边。你从心里希望那个侍女没有死,所以假装自己是她,把衣服扔到井里,然后再回到自己房间。”

韩玳瑁惊恐地抬头瞪着这个相貌平平甚至有些丑陋的年轻人: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每次做这个梦时,王爷是不是都会在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寝衣不见了?”裴千里眼里闪着似笑非笑的光芒。

韩玳瑁觉得背后发凉,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还有,王爷养的那只红嘴绿毛鹦哥最近是不是不见了。其实是小人在抓采花贼时,捉住了它。因为它帮采花贼从侍女们的院子和房中把亵衣叼出来。所以侍女们的住所才查不到任何被偷偷闯入的痕迹。”裴千里退了一步,一拱手,“小人要说的说完了。”

韩玳瑁手脚冰凉:其实最近薛家对他们父子逼得很急,让他们尽快把国库打开。可是父王和他都没有任何头绪,所以压力很大。他跟小时候一样,一被老师骂了,就只想待在那个侍女身边。如今听眼前这人一说,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因为压力大夜游症又犯了。

其实他的梦远不止郭魁说的那些。

他还梦见自己走到那个侍女住过的院子外面,但是因为进不去,所以只能要通人性的红嘴绿鹦哥进去帮他叼个东西出来以解相思之苦。拿到东西后,他就会走着侍女那一夜走的路程,把衣服脱下来扔到井里,期望着她也能跟自己一样回到他的卧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韩玳瑁低头扶着额,许久才平静下来。

等他抬头时望向裴千里时,眼里满是杀意: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便杀了郭魁,这个除了自己之外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裴千里似是看透了韩玳瑁的想法,朝窗外一挥手,一只淡黄色凤冠鹦鹉便飞进来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这只鹦鹉能听懂人话,也能讲人话。方才小人与王爷说的话,它一字不落全部听见了。”裴千里似笑非笑地说完,不等韩玳瑁冲过来抓鹦鹉就把手一抬。那只鹦鹉立刻飞了出去,消失在天边。

裴千里背着手,笑嘻嘻地接着说:“小人方才来的时候交代了它,小人要是今天没能平安回去,它就会把我们方才说的话编成书,每日到茶楼去说给人听。”

韩玳瑁脸上的肉跳了跳,咬牙切齿,却不敢动。

裴千里又恭敬地行了个礼:“若是王爷按照约定给小人报酬,确保小人平安无事。小人可以保证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韩玳瑁如毒蛇一般的眼睛盯住了裴千里,许久才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一张银票出来放在桌上:“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裴千里笑嘻嘻拿起银票:“王爷放心。小人自当守口如瓶。小人还有一个请求,请王爷无比恩准。”

“什么?”韩玳瑁忿忿地问。

如今裴千里攥着他的命门一般,裴千里要什么,他都得给。韩玳瑁觉得憋屈无比却没有办法。

“这个腰牌,王爷就送给小人玩吧,不要收回去了,也方便小人在南都里游走办事。”裴千里轻抚着腰上那块牌子,“王爷放心,我绝不会拿去做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更不会招摇撞骗给王爷脸上抹黑。”

“如此,最好。”韩玳瑁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

“那小人就不在这里打搅王爷了,小人告退。”裴千里虚虚地拱了拱手。

韩玳瑁无力地挥了挥手。

裴千里再不逗留,昂首挺胸走了出去,与方才进来时那个小心翼翼,没见过大世面的市井小人天差地别。

韩玳瑁许久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这个人的计了。听说郭魁有只猫,方才那只追老鼠的猫说不定郭魁的那只。郭魁先让猫儿把老鼠赶到床褥子下,然后诱使韩玳瑁自己命人把床板、床褥子揭开,将证据暴露在几十个人眼皮子下。

若是平日,是绝没有人敢这么做。如果郭魁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单独向韩玳瑁禀报这些事,韩玳瑁也不用忌惮有众多人证,可以直接杀了他灭口。

裴千里走出王府后,才察觉自己背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其实滚蛋把他们的对话编成书拿出去四处传扬这些话纯粹是吓唬韩玳瑁的。滚蛋也就是只鹦鹉,说一句长一点的话都费劲,更别说记住那么多事再说出来。

不过,所谓做贼心虚,裴千里算准了韩玳瑁肯定不敢冒险。韩玳瑁果然上了当。

韩冷香见裴千里得意洋洋回来,忍俊不禁:“怎么了这是?捡到宝了?”

裴千里摇头:“非也非也,我只是拿到了一张通行证。以后方便帮你行事了。”其实他只要动用老太监铺下的眼线,也能入朝入宫,不过他不想轻易动用那些人以免害他们暴露被人一网打尽。

因为那日见过薛之澈之后,裴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薛之澈其实已经知道他们在哪里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

所以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夜里裴千里听得外面有细碎的脚步声,那分明是许多人在悄悄靠近并包围此处而发出来的声音。

他一个翻身,从窗户里一跃而出。滚蛋、饭太稀和嘿嘿嘿它们早有经验,跟着他从窗户里跳了出去,然后飞的飞爬的爬跳的跳上了树。

裴千里一刻也不敢耽搁,从窗户里跳入了韩冷香的房间。

韩冷香被裴千里从床上拉起来,吓得差一点尖叫出声。只是裴千里死死捂住她嘴巴让她发不出声音,讲她抱在怀里踢开床下的一个暗格,把她放了进去。团子机灵地也跟着跳了进去。

自从在这里住下来之后,他就开始做这个暗格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裴千里要把盖板盖上,却被韩冷香一把捉住了手腕。

韩冷香乌黑的眼里满是哀求和惊恐的光,却不能说话。她恐惧到极点,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将要被袭击,而是害怕裴千里一去不回。

裴千里摸了摸她的脸安慰她,动了动嘴唇无声地说:“放心,没事。”然后他猝不及防地轻轻点了一下韩冷香手腕上的麻穴。韩冷香就不由自主松了他。

裴千里迅速将盖板盖上然后又将床踢了回来,压住盖板,再退到墙边从韩冷香竹筐里拿了剪刀针线,又打开柜子拿了一把牙刷。

他看了看那玳瑁柄镶宝石的牙刷,忽然有些肉疼,又把它们放下了,只拿了几把猪骨头的牙刷插在腰间。

反正到了他手中,都是可以瞬间夺人性命的武器,什么材质的并不重要。

他悄无声息地再从窗口里飞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个滚就已经到了后门边了。

自从那夜大雨之后,连着几日都是干燥晴好。此处民房密集,他们绝不敢用火攻,不然就会连累整个南都陷入火海。

箭雨这种容易殃及无辜的自然也用不上。

来者若是有几分经验,就会围住这里,然后从靠近卧房的后门进攻。这样弄出的动静最小,效率最高,损失也最小。

只可惜,他们今日的对手是裴千里。只要有人从后门进来的,片刻间就会悄无声息死在他手中。

裴千里默默捏紧了手里的剪刀。不用多想,他都能猜到来者是谁。如今敢在南都这么放肆又想置他于死地的只有韩玳瑁了。

韩玳瑁大概等了好几日,终于等到今夜乌云闭月,星光暗淡,才迫不及待出手了。

外面的脚步已经安静下来,应该是韩玳瑁排兵布阵完毕了。

裴千里知道下一刻他们就会悄悄拨开门闩冲进来,不由得身体紧绷如一张拉开的弓。

“大半夜的王爷这是要干什么?”薛之澈那好听的声音却忽然从黑暗中幽幽传来,划破了寂静。

几乎是同时,墙外一下亮起无数个火把,把原本黝黑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别说韩玳瑁,就连裴千里都惊得差一点没站稳。除了跟韩玳瑁一样惊讶薛之澈怎么会忽然冒出来,裴千里还很诧异韩玳瑁怎么会亲自来做这种事。

莫非韩玳瑁知道韩冷香在这里了?或者韩玳瑁实在是恨郭魁恨得入骨,又不放心其他人,所以才亲自上阵来确保郭魁被灭口。

韩玳瑁一脸惶恐:“小王只是来处理一点私事,怎么就惊动了少将军了?”

薛之澈这才骑着马从黑暗里慢悠悠地踱了出来:“王爷真风趣,深夜如此兴师动众,拿刀持剑,只是为了处理一点私事?您的私事哪里需要你亲自动手,叫微臣来为您跑腿不就是了。不然那巡夜的士兵把您误认成歹人给射杀了,该如何是好?”

这句话明显是在威胁韩玳瑁,不要未经薛家允许就带人持兵器在夜里出动,不然他会以为韩玳瑁要做什么对薛家不利的事而先下手为强。

韩玳瑁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毕竟他已经打草惊蛇,难保明天郭魁不会出去把他的秘密到处乱说。他看了一眼杂货铺,冲薛之澈讪笑了一声:“薛将军若是肯帮忙当然最好了。此杂货铺的老板是个奸商。好几个人向小王诉苦,说在这里买了个劣质的东西,找老板退货,老板却诸多借口,推三阻四。小王为了不惊动百姓,才夜里悄悄来。没想到还是惊动了少将军。”

裴千里忍不住在门后暗暗骂了一声:小人。韩玳瑁自己偷了那么多女子的亵衣,却厚着脸皮编派了他一大堆。不过韩玳瑁的话漏洞百出,薛之澈如此聪明不可能听不出来。

薛之澈好像对韩玳瑁解释中的自相矛盾不在意,却韩玳瑁要找裴千里麻烦这个事情很感兴趣,饶有兴致地问:“王爷抓了他打算如何处置?”

肯定是随便找个借口杀了他!莫非兴师动众还真就为了训斥他一顿么?裴千里和韩玳瑁不约而同在心中叫了这么一句。

不过薛之澈既然这么问,韩玳瑁自然不能这么回,不然等于打自己脸,把前面那些才编的话又都推翻了。

韩玳瑁憋屈地回答:“自然是训斥一顿就放他回来。”

裴千里快笑死了。他忽然明白薛之澈这么问的含义了。既然韩玳瑁当着薛之澈的面说了这些话,自然不敢伤害裴千里的性命。否则薛之澈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恼羞成怒可不是好玩的。

他一直觉得韩安民父子太容易妥协才会被篡位,如今却发现韩玳瑁和韩安国其实也不见得多强硬。相比韩安民父子,韩安国他们甚至更憋屈。韩安民好歹还是个实打实的皇帝,不管薛无过薛之澈多么强硬都只是臣子,在朝政上还是韩安民说了算。

如今看韩玳瑁面对薛之澈的状态,让裴千里觉得,在朝堂上做主的人其实已经是薛无过了。

薛无过大概就是因为不能控制韩安民才会支持韩安国篡位。

薛之澈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露出遗憾的表情:“可惜了,今夜王爷没法带走这个郭魁了。”

薛之澈竟然连他的假名字都搞清楚了!!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偶尔遇见韩玳瑁来抓人,也不是收到风韩玳瑁要来搞事情,而是一直有派人盯着这里!!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被人盯梢了那么久,竟然都没有感觉?!

那种寒意从脊背森森透上来让裴千里头皮发麻,硬生生打了个寒战。

韩玳瑁也愣了,许久才嚅嚅地问:“少将军的意思是?”

薛之澈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这个郭魁初来南都就来孝敬了本将军一大笔钱财。本将军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好不护着他。”

裴千里哭笑不得,他什么时候孝敬过薛之澈,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韩玳瑁脸上肌肉抽了抽:“哦,原来他是少将军的人。小王有所不知,得罪了。”

薛之澈摇头:“王爷不用在意这些小事。不过既然王爷说这厮卖劣质货物,本将军也不能护短,便即刻把他叫出来,让王爷训斥一顿。王爷不必给本将军面子,务必严厉一点,以儆效尤,让他绝不敢再有下一次。”

裴千里暗暗咂嘴:谁都奸滑不过薛之澈。

这话听着是站在韩玳瑁这一边说的,其实薛之澈是告诉韩玳瑁:“你只能动嘴,不能动手。而且只此一回再无下次。”

韩玳瑁自然听懂了,气得直哆嗦,却不能发作,还要满脸感激地说:“多谢少将军为本王出头,为百姓主持正义。”

薛之澈冲离自己近的一个士兵抬了抬下巴。

士兵立刻会意去敲杂货铺的门。

现在裴千里想装死也不能装了,只能蹑手蹑脚跑到里面扯了件外袍,将腰间别的剪刀和牙刷放下来,再脚步沉重地跑出来,一边打哈欠一边开门:“谁啊?”

薛之澈似笑非笑看着他,像是在说“装得挺像”。

裴千里直接忽略他的表情,装出一脸惊恐的样子望着门口乌泱泱的两派士兵,然后慌慌张张拱手作揖拜了一圈:“给少将军请安,王爷好,各位官爷好。”

最新小说: 救命!傅爷破戒后,入夜上瘾 凤盗天下:男神打包带走 天帝的摆烂人生 快穿:男主都对她一见钟情 宇智波家的轮回者 七零军婚甜如蜜,科研军嫂上大分 报告医妃,王爷他有读心术! 大唐最狂暴君 天地烈风 娇妻太会撩:禁欲老公又又又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