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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暗夜保护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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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玳瑁一听郭魁先跟薛之澈请安,立刻知道他方才在里面已经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知道他忌惮薛之澈,不由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开始后悔自己方才没有直接离开。

裴千里问完安,就垂首低头立在一旁,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是个鹌鹑一样老实可欺的人。

薛之澈微微一笑,对韩玳瑁说:“王爷,有什么想训斥他的可以开始了。早些弄完,本将军也好回去歇息。”

韩玳瑁原本就是胡诌一通,压根没想到此刻真要跟裴千里对质。如今骑虎难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你这刁民,为何尽卖些劣质货物给客人?”

裴千里顶着郭魁那平淡无奇带着几点麻子的脸,疑惑地问:“王爷说的具体是什么货物呢?”

韩玳瑁一时语塞,忽然想起郭魁开的是杂货铺,便随口说了一个:“便盆。”

裴千里歪着头:“哎呀,王爷啊,兴许向您告状的人搞错了。小人开的虽然是个杂货铺,却唯独不卖便盆,那是铁匠家卖的。”

韩玳瑁脸上一热,又改口:“我记错了,是酒壶。”

裴千里张着嘴一脸茫然:“啊,瓷酒壶是瓷器铺卖的,铜酒壶和银酒壶在铜匠和银匠那里有,小人这里没有。”

韩玳瑁有些恼羞成怒了:“簸箕扫帚。”

裴千里心里在狂笑,脸上却要装出呆楞的模样,着实辛苦:“簸箕扫帚是竹器店卖的,小人也不曾经营。”

韩玳瑁还要说,薛之澈却不耐烦了,脸色微微一沉:“好了。看来跟王爷告状的人都是诬告。王爷就不要浪费精神了。王爷回去定要把那几个诬告好人的刁民好好训斥一顿。王爷若是制服不了他们,就让他们来找本将军。”

韩玳瑁吃了瘪,丢了脸,也不敢再纠缠下去。毕竟如果薛之澈起疑细查,就能立刻查出事实。到时候,韩玳瑁才是真的脸面无存。

韩玳瑁悻悻带着人走了。

裴千里这才郑重其事地向薛之澈行礼:“多谢王爷。”不管薛之澈出于什么目的,反正是帮他解了围。有恩报恩一向是裴千里的做人原则之一。

薛之澈垂眼把玩这手指上的白玉戒指淡淡地说:“不用费神。本将军不是为了你。”

薛之澈对裴千里的厌恶之深,就连裴千里都能感受到。薛之澈最想做的事情是现在立刻把他杀了却又只能压着自己。所以,薛之澈面对裴千里时,连平日那温和的模样和说话方式都被摒弃了。他抬头看向里面,像是目光能穿过黑暗和门,看见里面的人一般。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韩冷香,裴千里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移了一步,挡住了他的目光。

“夜深了,王爷请回。小人也要休息了。”裴千里转身就要进去。

薛之澈却不肯罢休,凉凉出声:“怎么,本将军救了你的命,你连茶都不请本将军进去喝一杯?”

裴千里只能又回身拱手:“将军恕罪,此时更深露重,小人拙荆还在熟睡,小人实在不方便请将军进去。改日小人定登门致谢。”

薛之澈一听,攥紧了手,眼神冰冷而凶狠地盯着裴千里。

旁边的士兵从未见过薛之澈这样,有些胆怯不由自主往旁边避开。

裴千里淡然回望,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薛之澈垂眼,暗暗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春风和煦:“不用你上门那么麻烦。改日本将军再来府上叨扰。”

裴千里刚想说:白天也不方便。

薛之澈却压根就不给他在说话的机会,转身扬长而去。

裴千里恨得牙疼却无可奈何,况且现在韩冷香还被关在那个小暗室里,他也没心思跟薛之澈纠缠了。

裴千里两步并做一步,跑入韩冷香的房间,把床移开,打开盖板。

韩冷香一下坐了起来,抱住裴千里的脖子。她身体紧绷而冰冷,像被冻僵的花枝一般。

裴千里满心怜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怕,我不是想要抛下你独自去面对危险,只是如今跟过去不一样了,没有暗卫,没有人会帮我了,我只有一个人,如果你在我身边,我怕我没法分神护你周全。”

韩冷香满脸眼泪,抽泣着说:“你都知道我只有你了,还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

裴千里有些心酸:“知道了,我以后尽量不这么干。”

“你还想有下次啊?”韩冷香叫了一声。

“好好好,没有下次了。”

“你跟我发誓。”

“发誓,发誓。从今往后,我裴千里都绝不再留下韩冷香一个人了,不然就让我一辈子光棍。”

“呸。这叫什么惩罚?”韩冷香打了他一下。

“我再想,我再想。”

饭太稀它们见人走了,一个一个又回来了。

“该睡觉了。困死本神鸟了。”滚蛋在抗议,“能明天再发誓吗?反正男人发誓跟喝水一样。”

韩冷香又觉得自己好笑,破涕而笑。

薛之澈说要来,还真的来了。他这一次只带了两个亲兵。那两亲兵的作用似乎也是帮薛之澈挑东西来。

不一会儿,补品、瓜果,绸缎,点心就摆满了整整一个院子。

那四个禽兽在檐下蹲成一排,虽然它们东张西望努力装出见过世面没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的模样,可是不停舔着嘴唇的舌头和控制不住嘀嗒落了一地的口水,还是暴露了它们的心思。

薛之澈冲团子叫了一声:“团子。”

团子便控制不住开始摇尾巴。

坐在团子身边的饭太稀和嘿嘿嘿不约而同伸手按住了团子的尾巴。

裴千里暗暗捂眼睛:“再多伪装也没用。这只傻狗瞬间就暴露了我们。”

薛之澈抛了个鸡腿在地上。

团子的口水都快流成瀑布了却不能动,一脸委屈地看着韩冷香。

韩冷香只能硬着心肠当没看见。

然后薛之澈又扔了只烤鸭地上。

四个禽兽对望了一眼,几乎同时跳起来,抢成一团。

薛之澈笑得很灿烂:呵呵,它们的忠诚也就介乎于一只鸡腿和一只烤鸭之间。

裴千里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挑衅,只是万万没想到,薛之澈也这么幼稚。

薛之澈把裴千里当隐形,偏头看着裴千里身后的韩冷香说:“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裴千里本来想理直气壮地说:“不要随便跟我老婆搭讪。”可是,他心里却明白,薛之澈肯定知道他们还未成婚,所以他的虚张声势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

况且对韩冷香来说,薛之澈怎么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和故人。他要是连话都不让他们说,未免显得小家子气和没有自信。

况且是你的赶不走,不是你的求不来。所以裴千里回头看了韩冷香一眼:“你便跟他好好叙叙旧,我去那边等你。”

韩冷香一把捉住裴千里的手。

裴千里重重捏了捏她的手:“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不用害怕。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他对那四个禽兽招手,然后去前面店铺里了。

外面许多人听说薛之澈带着东西来这里,都跑过来伸长脖子看热闹。

见裴千里留下韩冷香一个人在里面,余老板有些着急:“哎呀,我说你怎么回事?这老婆也是能拱手让人的?”

裴千里哭笑不得:“放心,他们是旧相识,之前走散了,现在又认回来了,只是叙叙旧。”

余老板点头:“也是,我就说按理薛将军也看不上有夫之妇。”

薛无澈在南国人心中是有如偶像和神祇一般的人物。他的夫人自然也要样貌、出身、才情都配得上他才行。

说是要大方,裴千里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韩冷香背对着薛之澈站着,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薛之澈垂在身边的手攥得紧紧的,一动不动望着她的背影。

听说韩安民曾要给韩冷香跟薛之澈赐婚,却被薛之澈拒绝了。

可是从薛之澈那天找韩冷香和后来不惜跟韩玳瑁撕破脸也要做韩冷香的暗夜守护神来看,薛之澈对韩冷香的心意明明不比裴千里浅。

所以,裴千里不明白为什么当年薛之澈会拒绝韩安民的安排……

裴千里想得正出神,韩冷香忽然动了,进了自己房间,把门反锁了。

薛之澈转身朝裴千里走来。

裴千里笑嘻嘻地说:“少将军要走了?不送。”

薛之澈却在柜台边停下了脚步,对门外的士兵轻轻抬了抬手。士兵们便把围观的人都赶散了。

薛之澈侧头望着裴千里:“听说你找东西很厉害。”

裴千里摇头:“那个跟少将军这么说的人,肯定是别有用心。小的就是一个买卖人,除了经营这个小杂货店,没有别的本事。”

薛之澈从袖袋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裴千里却没去看那银票的数额,只说:“少将军要我找的东西,我肯定找不到。您另请高明吧。”

薛之澈像是没听见裴千里的话一般,只管自顾自地说:“三十六年前,南国的当朝太子忽然失踪,之后就在没有过他的音信。”

“当朝太子?”裴千里微微皱眉。

“就是南国百姓都不敢提的那个殁太子。”薛之澈淡淡地说,“先帝的伯父。”

那也就是韩冷香的大爷,没想到除了韩琤琮之外,还真有个殁太子。裴千里暗暗诧异,却一副茫然的表情:“什么殁太子?”

“不用装傻。”薛之澈瞥了裴千里一眼,“你给隔壁鱼店找失银的时候,进去的那个荒废的大宅第就是殁太子府。”

裴千里却没打算接招,依旧一脸迷惑:“什么荒废的宅邸?小人怎么听不明白。”

薛之澈没理他接着说。

虽然他措辞很隐晦,可是裴千里还是搞清楚了其中的过程:原来当年太祖韩泽世打下江山后,一直都说要把皇位传给太子。结果,韩泽世病危之时,却忽然改了旨意将皇位传给了三皇子韩向天。当时的二皇子韩向光跟随太祖征战沙场,立下功勋,坚信如果韩泽世不传位太子肯定也是传位给他,所以一口咬定那份圣旨是假的。

怎奈卢丞相和薛无过老将军力挺韩向天,韩向光只能认命。大家正等着正牌储君太子殿下出来反驳这个诏书,太子在传位诏书现身的同一天夜里被宣布暴毙,成了殁太子。于是,最后便还是韩向天即了位。

有一些事是薛之澈没讲,但是韩冷香跟裴千里断断续续说过。

裴千里前后一连起来,自己就想明白了:韩向光一直怀恨在心,这些年总想把把韩向天赶下来。韩向天性子温和仁慈,从不计较,还在韩向光死了之后,给他儿子封了王爷。韩向天去世后就是韩安民即位。虽然韩安民让南国日益强盛,却不怎么听三朝老臣薛无过的话,所以薛家就又把想当皇帝想疯了的老二家的儿子韩安国拱了上去。

裴千里把南国宫廷的这段历史听明白了,眉头却皱得更加紧了:“既然是殁太子,那就是死了的意思。如何找回来?”

薛之澈眼里露出鹰一般锐利的光:“因为他根本没有死,皇陵里的墓穴里埋的也只是他的衣冠。”

裴千里心中的疑惑却更浓了:如果殁太子还活着,那他就是皇位的最有力竞争者。薛家不是应该期望这个殁太子最好死在外头,永远不要回来吗?

薛之澈像是看出了裴千里的疑惑,干咳了一声:“别的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殁太子找出来就行。”

裴千里叹气:“找一个死人,我真没那个本事啊。”

薛之澈斜眼望着他:“你以为本将军真没本事把她直接从北国带回来?”

裴千里身体一僵,眯眼回视。

薛之澈微微一笑:“你要搞清楚,你能平安到达南都不是你自己的本事,而是因为本将军想借你的脸面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回来而已。”

裴千里若有所思:“听你这么说起,我才意识到我在她心目中有多重要。”

薛之澈表情一僵,尴尬在眼上一闪而过。他有些脑羞成怒,咬着牙,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给你一个月时间查清楚殁太子的下落,本将军会跟宫中,南都各衙门、城门守卫打招呼,你可以凭借王爷给你的腰牌在这一个月里自由出入任何地方查案。”

裴千里冷冷地说:“你就不怕我拿着这腰牌带她离开,永远都不再回来?”

被裴千里威胁,薛之澈不但不生气,眼里却满是讥讽的笑意:“你可以试试看。”

“不生气,不生气。”裴千里对自己说。

他看出来了,薛之澈不是脾气好,是脸皮特别厚。跟这种脸皮厚的人说话,先动怒就是认输了。

裴千里一脸无赖的表情摇头:“我对南国一点都不熟悉,你们都查不到的事情,我根本没办法。再说了,我本来也不擅长这个,我只擅长跟女人打情骂俏,让女人爱上我。”他说完还故意委屈巴巴地眨眨眼。

他这是在暗示薛之澈,韩冷香现在喜欢的是他。他没有别的本事没关系,只要有这个本事就够了。

薛之澈果然气得脸发红,一把攥住了柜台上的算盘,差一点就朝裴千里砸过来了。他温和俊美的脸上满是戾气,看着十分阴森。

本来趴在柜台上摇尾巴的饭太稀被薛之澈周身忽然腾起的杀气吓得一下蹦起来,竖起浑身毛,弓着身子瞪着薛之澈。

薛之澈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笑意,松了抓算盘的手:“啧啧,你养的猫都比你有血性。你装傻也没用,我对你在北国做的那些事了如指掌。不单单是你有眼线。”

裴千里嘴角勾了勾:“听说建议跟北国联姻的也是你。你倒是挺有血性的。”

过去不知道薛之澈对韩冷香的感觉,如今知道了,裴千里认为这件事绝对是薛之澈心里的痛。一点就着!

果然,薛之澈再次成功被裴千里激怒,又差一点忍不住抓起算盘朝裴千里扔过去。

裴千里眼疾手快,早把算盘拿起扔给蹲坐在柜台上嘿嘿嘿。嘿嘿嘿学着裴千里的样子‘噼里啪啦’胡乱打了一阵,然后伸到薛之澈眼前。

滚蛋利落地说:“五两银子,谢谢客官。”

薛之澈被气笑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事跟韩冷香也有关系。你就不想找到她的大爷吗?”

裴千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想。反正她跟那个大爷也不亲。”

薛之澈决定不跟裴千里胡搅蛮缠了,一指头顶的招牌:“一个月,你不给本将军答复,本将军就把这杂货铺给拆了。”

“呵呵,老子不会再开个别的啊?”裴千里嘀咕着。

“别废话,有什么想知道的快问。”薛之澈终于忍不住暴躁起来了。

呵呵说好的皎皎云中月,温柔少将军呢?

裴千里冷笑,干咳了一声:“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可有画像?”

薛之澈摇头:“不知道。”

裴千里眨了眨眼:“什么?”

“不是本将军故意气你,本将军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薛之澈故意把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

“你没见过他,薛老将军总该见过吧?请薛老将军描述给画师听听,总能画一副画像吧?”

“我爷爷只在殁太子年轻时远远见过他几次。如今过了四十年了,别说爷爷记忆模糊了,就算他记得,殁太子也容貌大变样了,叫人画出来也没有什么用了?”

“什么都不知道找个屁啊?我随便带回来一个人说是他,你能分辨真假吗?”裴千里也忍不住骂人了。

滚蛋忽然捅了一下在旁边玩算盘的嘿嘿嘿:“我说,多久了?”

嘿嘿嘿指着旁边一炷香。

裴千里和薛之澈这才发现原来它们在薛之澈过来的时候就悄悄点了一炷香。现在这柱香都烧了一半了。

“吵了这么久还没打起来,真无聊。”滚蛋哼了一声。

饭太稀眯着眼说:“喵无。”

嘿嘿嘿也一脸无奈地摇头晃脑。

裴千里和薛之澈被他们说得脸微微发热,对望了一眼。

“切,浪费本将军的时间。”薛之澈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裴千里梗着脖子在他后面叫:“是你来找我的,好吧?”

“他讨厌你。”滚蛋说。

“好巧,我也讨厌这厮。”裴千里粗声回答。薛之澈可是他正儿八经的情敌,他恨不得现在就甩十把八把刀子插在这厮背上。

“为什么不揍他?”滚蛋歪头精准地戳中了裴千里的软肋。

“我是那随便动粗的野蛮人吗?我也不会跟这南蛮子一般计较。”裴千里一本正经地找借口。

“走了?”韩冷香这时才从里面出来。

“嗯。”裴千里点头,“跟他吵了半柱香时间,累死了。”

韩冷香绞着衣角:“我方才跟他什么都没说。”

裴千里笑了笑,搂住韩冷香:“说了也没关系。反正刚才我已经报了仇了。”

韩冷香哭笑不得。

裴千里想了想问:“刚才他说的那个殁太子,也就是令尊的伯父,你可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韩冷香摇头:“父王从来没跟我讲过他。我知道的一点都是从老宫女和太监们那里零零碎碎听来的。可是那些老太监、宫女们也都差不多死完了。”

“没关系,多小的事情都行。”

“嗯……我听说殁太子喜欢诗词书画各种古玩,对管理朝政毫无兴趣。当年跟着太祖打江山的是二王爷,殁太子只是负责筹集资金和军粮。当年殁太子失踪的时候尚未成婚,所以也没有留下子嗣。”

“那你觉得,薛之澈要把这个殁太子找回来,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呢?”

“他从不做无用功,所以肯花这个精神,肯定是有什么深意。说不定就是在想法子好好让我伯父名正言顺。”

裴千里点头:“有可能。”

殁太子既然失踪的时候没有子嗣,薛家就可以当他现在也没有。就算他后来出了宫之后已经娶妻生子也没有关系,薛家可以让他们消失。

只要把殁太子找出来,薛家便可以说殁太子才是正儿八经的皇位继承人,就连韩向天都是伪造诏书登基,大家都被欺骗了。这样一下子就把韩安民给否定了。然后薛家就会让韩安国认殁太子做父亲,推殁太子上位做傀儡,过一阵子再传位给韩安国,韩安国就算是奉诏登基了。或者薛家再狠一点,后面都不需要韩安国了。

难怪薛之澈方才不肯说原因。这些龌龊黑暗的小心思,自然是不方便让人知道。

裴千里不打算把这些话讲给韩冷香听,只微微皱眉问:“那我是帮他找还是不找呢?”

韩冷香摇头:“我不知道薛之澈心里打地什么算盘。你还是不要淌这个浑水得好。”

裴千里垂眼思索了片刻,才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他让我用腰牌出入皇宫,我们便好好利用这个机会。退一万步不说,我还能打着寻人的幌子正大光明带你去皇陵拜祭,正好让你了了这桩心愿。”

正说话间,余老板一边回头看着薛之澈消失的方向一边踱进来。

裴千里和韩冷香立刻终止了方才的话题。

“余老板有何贵干?”裴千里问。

余老板却郑重其事向韩冷香作了个揖:“原来郭夫人跟少将军有如此深厚情谊。小人真是有眼无珠。过去小人多有得罪,郭夫人莫放在心上。”

韩冷香淡淡一笑:“没什么,我跟他其实只是萍水之交。”

裴千里快笑死了:这就害怕了?余老板要是知道他和韩冷香的真实身份,还不吓死了?

裴千里第二日便买了猪牛羊三牲祭品,赶着马车,带着韩冷香去郊外皇陵。

他本来做好了要跟守卫皇陵的士兵费一番口舌的。因为薛之澈未必会这么快打招呼,就算打了招呼也未必会想到要跟皇陵打招呼。

可是他们进去的时候,没有费半点力气。士兵对他们恭敬无比。守皇陵的将领亲自将他们带到了先帝后和先太子的墓地前。

韩冷香远远看见那墓碑便已经开始流泪,近前便跪倒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裴千里喉咙里也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十分难受:原本是人人仰望的尊贵公主,一夜之间变成孤儿人人喊打,任是谁都会受不了。

韩冷香的悲伤憋了那么久,让她发泄一下也好。

所以他也不去劝她,只默默摆好祭品,便退开从里面出来了。

皇陵外的松树参天,小松鼠在松树间跳跃。裴千里望着远处蓝天暗想;其实薛之澈真是十分体贴韩冷香,知道她如今被他看出了身份,肯定首先要来祭拜,便提前跟皇陵守卫打好了招呼。

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裴千里怕韩冷香哭太久,对身体不好,才又进去劝她:“你不要太过悲伤,不然先帝后和太子在天有灵,见你这样也会伤心的。”

韩冷香擦了擦眼泪点头,对着三个墓门,又拜了拜:“女儿如今遇见了个良人,他对我很好。虽然算不得大富大贵,却也温饱不愁。父皇母后和皇兄不必为我担心。”

裴千里一本正经地说:“小人便是公主口中的良人。小人会对她一辈子都这么好的。请岳父岳母大舅子放心,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多子多孙。”

韩冷香忍不住咬着唇红着脸拍了他一下。

眼看天色不早裴千里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他把贡品留给了守陵的士兵们享用。守将白白得了这许多好酒好菜,喜笑颜开。

韩冷香大概是哭累了,刚上马车便沉沉的睡去。

离城门尚有七八里路的时候,前面有几人在路中间堵塞了道路。

裴千里他们的车竟然一时之间过不去。裴千里不得不下去看了看。

原来是几个流氓在调戏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子。

流氓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小娘子长得这么好看,跟我们玩玩呗。”

“我们没钱,可是活好啊,包管让娘子快活。”

他们一边说一边淫笑。

那女子咬着唇恼怒地躲避,却被人拉拉扯扯始终没法从包围中逃出去。她的衣服已经被拉扯得有些凌乱,露出白皙的锁骨。

韩冷香也被吵醒了,伸头一看,立刻惊叹:“哎呀,好漂亮的一个姑娘。”

她推了一下裴千里:“这你都不救吗?”

要是过去,裴千里肯定毫不犹豫就冲过去三下五除二把这些流氓掀翻。可是现在不同,他要尽量低调,不能惹是生非。

而且他也担心这是个陷阱。

那流氓听见韩冷香的声音立刻回头看:“哟,这里还有一个。虽然长得一般,就当饭后小菜换换口味也不错。”

那流氓把裴千里当空气一般,竟然过来色胆包天地朝韩冷香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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