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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修仙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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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里装作无奈,劝说隋雪至:“既然圣手说知道内情,我们且听听。”

隋雪至哼了一声,也不回头。

裴千里暗暗对修容圣手拱手:“阁下莫怪。”

修容圣手说。“我从不白帮人干活。”

隋雪至立刻回头:“不要答应他,他不知道又有什么狠毒心思。”

裴千里朝他递了眼色。

隋雪至只能抿紧了嘴。

裴千里淡淡回答:“阁下想要什么?金银财宝,女人田地?”

修容圣手眼里透出不屑的光:“那些我都不稀罕。我要你摘了面具让我好好欣赏一下。”

隋雪至回身捉住裴千里要去揭开面具的手:“不要让他看你的脸。”

“没关系。看看又不会少块肉。”裴千里笑了笑,把面具一揭。

修容圣手眼睛发亮,凑近仔细打量裴千里。

裴千里淡定自若地背手站着,任修容圣手的鼻子几乎要凑到他脸上来也不动。

修容圣手一边看一边淡淡地问:“你已经查到薛家身上了,还要问什么?”

裴千里几不可见地皱眉:他怎么知道我查到薛家了?

修容圣手又在怪笑:“不用惊讶,我知道你的本事。”

裴千里只能回答:“我只是想不明白薛家为何要费这么大力气先绑木家女儿,又杀木家儿子。”

修容圣手摇头:“其实绑木家女儿的人严格来说不是薛家人,是一帮流匪。匪徒只是无意中从一个高人哪里听到了这个计划。”

裴千里越听越觉得跟北国的宫廷盗抢案十分相似:薛家派一个江湖人士把这个计划告诉一群蠢蠢欲动却有勇无谋的匪徒。绑匪被银子蒙蔽了眼睛,真的上了当,不知不觉成了薛家的走狗。薛家从头至尾都没有直接参与,而是暗中观察和协助,密切掌握匪徒的位置,让人追查不到他们身上。

修容圣手开始绕着裴千里转圈圈,一边欣赏裴千里的脸和身材,一边慢悠悠地说着:“按照原计划,劫匪应该向木家索要赎金,木家就会向薛家求救。然后薛无过可以要求木家用他想要的东西来换取他的出手相救。薛无过想,薛家掌控城门,只要劫匪留在附近等赎金,他就能轻松抓到他们,救回木家人。”

“薛无过想要什么东西?”裴千里立刻问。

“这个就要你自己去查了。”修容圣手伸手出来摸裴千里的下颌。

隋雪至立刻紧张地捉住修容圣手的手腕:“你看就看,不要动手。”

修容圣手只能抽回手悻悻退开了。

“那为何绑匪最后没来勒索木家?”裴千里问。

“因为这帮劫匪虽然蠢却也察觉到整件事顺利得太诡异。他们意识到可能中了别人的圈套,只要敢再出现定会被灭口。只是他们又不甘心这么白辛苦一场,所以兵分两路,把木夫人和红玉分别卖了,然后分了银子四散开去,从此隐姓埋名让人再也找不到他们。”

裴千里恍然大悟:果然是跟北国的那帮人一样,本来注定是当炮灰的,可是在最后关头总算聪明了一把,保住了性命。

“既然这个计划失败,为何薛无过没有马上再想办法逼木家交出东西?”

“因为,他发现他要找东西可能根本就不在木家,所以暂时就放过木家了。”

“木清游呢?”一直摆出一副旁观者姿态的隋雪至忽然出声问,“他又是为何惹到了薛家?”

“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原来也不过尔尔。薛无过再找木家的麻烦,自然是因为他发现要找的东西又出现了,而且可能真的在木家,所以故技重施。”

“既然是要威胁木家,薛家为何又要把木清游杀了?”

“你去问薛无过啊。”修容圣手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起来,“都来问我,要你干什么?”

裴千里哭笑不得。

隋雪至嗤笑了一声:“我看这些都是你瞎猜的。你不过是卖了个面具,如何能对细节知道得这么详细?”

修容圣手盯着隋雪至:“我原本确实只是卖了个面具给劫匪。可是薛家找不到那帮劫匪,不甘心,就开始查我。我那时年轻不知江湖险恶,也不知道隐藏好身份,还没来得及逃跑便被薛家的杀手找到了。”

裴千里忽然意识到姚夫人说救过修容圣手一命原来就是指的这一次。

修容圣手看着隋雪至,眼里忽然透出浓浓的悲哀:“我那妻子刚刚生产,跟本没法跑。杀手原本要从我口中逼问出劫匪的下落后灭口,可是她看见刚出生的孩子就心软了,说我和娘子只能离开一个人,因为她也要交差保命。我那娘子为了让我离开,就趁我不备……”

修容圣手忽然浑身颤抖起来,捂着头蹲了下来。

隋雪至盯着他的头顶,眼角泛红,表情复杂。

没想到,修容圣手也是个可怜人。裴千里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修容圣手抬起头来望着隋雪至:“我带着孩子跑了。可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没有母乳,在冰天雪地之中根本活不下来。所以,我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了一个刚刚生过孩子的农户,求他收养孩子,然后开始孤身一人流浪江湖。我答应过救我的人,不能让人知道我还活着,所以改名换姓,也从不露出脸。可是我等到风头过了,回去再找孩子,竟然发现那农户把我的孩子给卖了……”

他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向隋雪至:“你说我为什么知道那些木家小姐劫案的细节,是因为这些年,我也在跟人牙子打交道,我也一直在找我的孩子。江湖虽大,这群贩卖人口的人来来去去却只有几个。问得多了,我就什么都知道了。只是我那可怜的孩儿被转手太多次,直到最近,我才查到他可能在南都,便追着来了。”

隋雪至定定望着修容圣手,却在修容圣手就要碰到他时,忽然转身走远了。他一直走到远处的树下才背对着这边站定。

修容圣手低着头,垂下手。

裴千里又问:“当时你从紫烟哪里得到了什么?”

“她的脸。”

“修容之后可还有什么后遗症?”

“我只是暂时改变人的相貌,并不能改变人的骨骼,修过的脸不能跟着时间变化,所以日子一就,修过的脸就会被肌肉骨骼慢慢扯到原位,恢复原来的相貌。”

“多久时间?”

“少则三五年,多则十余年,看修容者的年龄性别和体质而定。”修容圣手抬头看了一眼树下的隋雪至,“好了,我累了。你们不要再来骚扰我。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

裴千里还想跟他说什么,眼前一花,便不见了人影。

隋雪至在门口的雪里立着,见远处一黑影迅速远去,便知道是修容圣手已经走了。然后带好面具的裴千里也皱着眉过来了。

“怎么了?”隋雪至讥笑他,“还没被他摸够吗?”

裴千里抬头看了一眼他:“有一件事,我没想明白。”

隋雪至哼了一声:“有话就说,你这副表情一看就是没什么好话的。”

“你说你没见过修容圣手,按道理说,他应该会对你的脸更感兴趣。为什么,他今天光顾着研究我?”

隋雪至冷笑:“你是讽刺我没有你长的好看。”

“不不不,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在知道你更好看,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裴千里皱眉嘀咕。

隋雪至似笑非笑地说:“也有可能他看过太多张脸,所以对长得好看却没有特点的人不感兴趣,专喜欢你这种丑得有个性的。”

裴千里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也是,也是。你说的都对。”

只是薛无过想要从木家得到什么呢?国库的东西吗?不对,如果是国库的东西,两个时间点有些奇怪。一个是韩安民上任不久,一个是韩安民已经执政十几年。

那是传国玉玺吗?

韩玲珑听说裴千里最近都在查木家的事,有些惊讶:时间这么紧,他竟然还有空去查陈年的旧案。听说隋雪至与他出双入对,她愈发坐不住了。

那厮有时候就是心太软,虽然他跟木家关系非同一般,木老夫人也着实可怜,不过这些是不是应该放在找到传国玉玺之后来查?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亲自去督促一下他。

韩玲珑不知道今夜裴千里和隋雪至去见修容圣手了,见他不在双月楼,有些失望。

此时月亮刚好出来,湖面就如撒了雪镀了银一般莹光闪闪。

今夜月色如此怡人,一边赏月一边等他倒也不错。

韩玲珑托着腮坐在窗口。

远处忽然来了一个人,看那姿势分明是裴千里。走得近了,她才发现裴千里今日连面具都没带。

不过也不奇怪,因为鲜有人能进来此处,此刻又夜深人静,他大概也想透透气。

只是他身后如何还跟着一个人?

韩玲珑凝神细看。

那人不是卢茹梅吗?

她的心跳骤然快了起来,攥着衣角,下意识就往后缩回黑暗中,让楼下之人没法看到她。

卢茹梅平日都是端庄恬淡的模样,今夜却一副情窦初开的小女儿模样,一路快步追上了裴千里。

“千里,等我……”

韩玲珑听见卢茹梅呼唤裴千里的声音,心里越发酸意翻腾:听说裴千里对卢茹梅不一般,不惜与卢茹楠动手也要去卢家与卢茹梅一同游园赏花。如今更是忘了危险,把自己的真名都告诉卢茹梅了。

她捉住了窗棱,盯着湖边那个夜夜不停浮现在脑海的身影。

无论从相貌、人品、才干和气度,裴千里都可以算得上是人中翘楚。经营过青楼的他又对女人的心思十分了解,女人缘格外好,所以身边一直不缺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

不过平日里他虽对每个女人都温柔体贴,却从不逾规越矩。

今日她倒要看看,他是只在她面前规规矩矩,还是人前人后都是正人君子。

裴千里转身伸手接住了卢茹梅,带着几分嗔怪,柔声说:“慢一点,我又不会忽然不见,你小心地上滑,摔着。”

卢茹梅仰头,语气娇羞地打趣裴千里:“郭老板,郭夫人都要变成薛夫人了,你要如何?”

裴千里低头望着她,给她把耳边碎发别上去:“本来就是假夫妻,有什么如何?她嫁了,我才真正自由了,可以娶我想娶的人。”

卢茹梅点着的胸膛:“那要是公主又回心转意呢?”

裴千里笑着:“哎呀,那你就只能做妾了。毕竟在南国,她最大。”

卢茹梅将脸贴在他胸口:“那你心里到底喜欢她还是喜欢我啊。”

“都喜欢,你们各有各的好。”裴千里将脸贴着她的乌发。

“你打算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事吗?”

“暂时不要了。她又不一定嫁给我,我也没必要跟她说这些。”

“以后呢?”

“等她登基了,嫁给了薛之澈,我就带你离开。”

“不要她了嘛?你刚才还说喜欢他。”

“好男儿何患无妻,再说长痛不如短痛,她都嫁给别人了,我还惦记她,也不是一个正人君子所为。”

“千里。”

“嗯……”

卢茹梅仰头亲了上去。

裴千里似乎习以为常,低头回应她,月光下两人交缠的身影融到了一起。

泪水从韩玲珑眼中夺眶而出。她攥紧了胸前的衣襟闭上眼靠在窗边。

她还说裴千里怎么这么快,这么平静地就接受了,她与薛之澈订婚的事情。原来是他已经有了新欢,把后路都想好了。

她还在这傻傻为他担心,犹豫不决。

他们温柔的低声呢喃,像是恶狼猛虎撕扯着她的神经,啃噬着她的心,让她痛不欲生。她再也看不下去,起来从另一边离开了。

卢茹梅收到监视韩玲珑的人发来的信号,立刻把面前之人一推。

那个男子摸了摸脸,叹息:“唉,明明是一样的脸,小姐如何这么嫌弃我?”听声音却又是赵慕德的声音。

卢茹梅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声音越发冷了:“就算那人有鬼斧神工之技能把你的脸修得与他一分不差,就算你把我教你的这几句话学得跟他一模一样,你也永远比不上他。”

赵慕德步步紧逼:“小姐这么说话太伤人了,方才我们都还在亲热。”

卢茹梅捉住他的手腕一拧。

赵慕德立刻疼得蹲了下来。

卢茹梅冷笑:“你以为,我姐姐学武的时候是一个人学的?”

赵慕德恼羞成怒,站起来,对着卢茹梅就是一拳。卢茹梅不慌不忙,却对着赵慕德的大腿就是一脚,踢得他飞出去好远。

几个侍卫跳了出来,想要上前教训无礼的赵慕德,却被卢茹梅抬手制止:“不用费神了,不能逗留太久,他们可能要回来了。”

赵慕德半天爬不起来,又气又痛又羞,不敢再动手,嘴里却不消停,喘息着,笑道:“原来还有这么多人旁观。小姐还真是‘大方’。”

卢茹梅不生气却笑了笑:“我只暗中跟他学了这一招,就足够应付你了。可见,你连他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赵慕德气得用力拍了一下地面。

卢茹梅朝身后一挥手:“把他拖起来,我们该走了。”说完她就沉着脸扬长而去。

裴千里从修容圣手那里一回来,便决定再去木家跟木老夫人谈谈。

木老夫人一早就收到滚蛋送信来说裴千里夜里会来拜访,所以独自在木清婉的房间等着裴千里。

裴千里进来后,规规矩矩向木老夫人行礼。

木老夫人忍不住微笑:“莫不是你没什么都没查到才这么小心翼翼?不用害怕,老身不会责怪你。”

“不,不是。”裴千里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在木夫人面前太放肆。大概因为木家是裴乞丐的外婆家。

裴千里把自己查到的事情言简意赅跟木夫人说了一下。

木夫人点头:“是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有这本事,这么短时间就能查到这些。殁太子把重任交给你果然有他的道理。有些事情我也可以告诉你了。”

听她的语气,原来只是在考验他?裴千里有些惊讶:“难道您一直都知道真相?”

木老夫人摇头:“不,老身也只是零零碎碎猜到了一点。如今你跟我说了,我才串起来了。”

其实裴千里今日过来,一来是向木夫人汇报他查到的情况,二来要问传国玉玺的事。

只是如今他又犯了难。玉玺还不能随便开口问。因为这是南国的最大的秘密。如果被人知道传国玉玺一直不在南国皇宫里,那南国就真的是要大乱了。

斟酌良久,他还是决定绕着弯子问问:“木老夫人能否告知晚辈,薛无过花费如此多精神,会不会是想从木家得到什么重要的东西呢?那东西可跟殁太子有关系?”

木老夫人却摇头:“殁太子每次来都只跟我那夫君关起门来在房间密谈,连我都要回避。除了我夫君,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有你来的那次,因为你睡着了需要人照顾你,夫君才让我进去书房。”

“殁太子可有交什么贵重东西给木老大人?”

“没有。除了这幅画。他没在我家留下过什么东西。而且这幅画,也是他禁不住清婉的再三央求才留下的。若是有什么重要东西,他也一定会随身携带。这是他的习惯。”

这一点,裴千里也知道。这不单单是韩向阳的习惯,也是每一个习惯四处流浪的人的习惯。

“乍一看,你和他真的很像。”木老夫人定定看着裴千里,“不是长相,而是神韵和气度。犬子当年不知道怎么的,就知道了殁太子的存在。他姐姐被人掳走时,他才不过十岁。他十分伤心,总问老身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不能帮忙把姐姐找回来。”

裴千里愣了一下:“木公子有没有可能在我来贵府那一次躲在暗处看见了我?”

木老夫人想了想,点头:“有可能。”

裴千里轻轻一拍桌子:“难怪了。他可能是那一夜远远看见了我,以为找到了我就能找到殁太子求殁太子帮他找回姐姐。”

隋雪至跟裴千里身形有几分像,木清游不能确定隋雪至是不是他那夜见到的人,便这幅画上的词问隋雪至。

被隋雪至打了一巴掌,木清游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可是又怕自己笨嘴笨舌一不小心把这幅画是殁太子留下的秘密说出去了,所以就索性不解释了。

木清游只能一次一次带着东西去向隋雪至赔罪。

木老夫人愣了愣,眼眶忽然湿润了:“这个傻孩子。”

裴千里轻叹:可怜的木清游,心地善良、老实巴交却不善言辞,硬是到死都没有机会向隋雪至解释这件事也没能找到姐姐。这才是他最遗憾的事情吧。

“老夫人,您帮我想想,十几年前,也就是我初来贵府的前后,南都城里可发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薛家觉得他们要找东西又出现了?”

老夫人皱眉想了想:“最重要的事,莫过于皇上册封了太子。”

裴千里一下站起来:“对了!册封太子是不是要用传国玉玺?”

“当然。”木老夫人说,“之前一直有大臣质疑皇上拿不出传国玉玺。自那以后,就在没人问过。”

“那殁太子留下画的时候,南国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有,先皇登基。”

然后木夫人母女在那之后不久就被掳走了。

裴千里压抑着心中的兴奋:没错传国玉玺肯定是在韩向阳手里。韩向阳在他十岁生日时要把他放在裴家,一来是考验他,二来是为了独自去送传国玉玺给韩安民册封韩琤琮。

可是为什么册封完他还要来木家?

“殁太子最后一次来木家做了什么?”

“不知道。他就在书房里待了一阵便走了。”

“这幅画,原来挂哪里?”

“一直挂在这里。不过殁太子来那天,夫君要人把这幅画拿去书房了,然后又挂回来了。”

莫非就因为两次传国玉玺出现的时候,殁太子都来过木家,所以薛无过怀疑韩向阳把传国玉玺留在了木家?

薛无过又不能直接上木家搜,更不能让韩安民知道他在找传国玉玺,所以就拟定了劫持木夫人和木红玉要挟木家的计划。怎奈那群劫匪没按照他的意思进行,最后让他落空了。

那薛无过杀死木清游,莫非也是个意外?

“木公子是不是一直都有心绞痛的隐疾。”

“是,所以他才看上去那么孱弱。不过我们都很小心,平日都不让他出门,所以在那之前许久没发作过了。”

那就对了。薛无过想要盘问木清游,只是木清游出木府的机会太少,于是他只能利用木清游到隋雪至这里讨论诗词的机会给他们两个下了迷药。韩玳瑁不知情,恰好出现,推搡了两个人。在韩玳瑁离开后,薛无过的人从隋雪至身边掳走木清游盘问他,谁知道木清游因为恐惧和寒冷,心绞痛发作死了。

胡大强看到了薛无过的人在韩玳瑁离开之后进去把木清游架了出来,只是被裴千里问起的时候,已经有薛无过的人来了,他不敢说。

韩安国和薛无过都不想让韩安民知道他在暗中寻找传国玉玺,所以让韩玳瑁认了罪。薛无过的人作出木清游在房内冻死的假象,遮掩了过去。

裴千里心情复杂,不知道要如何跟木老夫人说,她所遭受的所有不幸,都只是因为那个传国玉玺。

可是如果不让她知道木清游死的真相,这个可怜的老妇人至死都会耿耿于怀。

裴千里想了想,说:“薛无过原本迷晕了木公子只是想趁他昏沉时,打听一些事情。结果盘问的过程中,木公子心绞痛发作……您说的没错,小王爷确实只是替罪羊。真正的凶手是薛无过。”

木老夫人许久才点点头:“多谢公子解开老身多年的疑惑,还我儿清白。如今知道我儿并不是活活冻死,没有遭罪,老身心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裴千里知道她只是在安慰他,心里越发难受,匆匆告别便出来了。

他离开时,听见身后的紧闭的门内传出木老夫人压抑的哭泣声。

裴千里回到双月楼时,月亮正好升到了半空,又大又圆,玉盘一般跟湖面上的月亮相映成辉。

隋雪至站在湖边。裴千里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认识的时间越长,便对对方的心思越了解,什么都瞒不住。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也罢,是时候告诉他木清游死的真相了。裴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迎着隋雪至的目光走过了过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答应我,不管听到了什么,都要坚强些。”

隋雪至轻轻点了点头:“你说。”

裴千里理了理思路才说:“木清游家有一幅画,是他姐姐请人画的,上面写着《小庭春去》的那两句词。送他这幅画的人曾带我在夜里去过木家。木清游远远看过我一眼,后来再见到你,把你错认成了我。他所以想用《小庭春去》跟你打招呼确认你的身份,结果你听错了。因为我的身份问题,木清游不方便向你解释原委,就只能每日来找你赔罪。”

隋雪至的泪水夺眶而出,转头望向那天空的冰魄。

“有人给你们下药也不是因为贪图你的美色,而是想要审问他一些木家的事情。只是他们不知道木清游有心绞痛的隐疾,误杀了他。所以,你不用自责了。若非要说你跟他的死有什么关系,那就是,因为你跟他是朋友。”裴千里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他知道隋雪至需要时间独处,像是受了伤的野兽需要躲起来舔自己的伤口一样。

隋雪至听得裴千里的脚步声远去,才从怀里掏出那本旧得不能再旧的诗集,喃喃地说:“你傻啊,你就告诉我我听错了嘛。不能解释跟我解释,你就不要说啊,为什么带着委屈死去。你让我……多心疼你……如今也没有办法弥补了……”

他翻开那一页,念着:“‘别后音信全无,旧情前事皆疏。’这也是你想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吗?你倒是自己说给我听啊。你让我以后一想到你就心疼,要如何是好……”

他说完将诗集贴在怀里,泪流满脸,跪了下来发出怒吼一般的痛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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