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殿内只有楚君安一个人的时候,他缓慢的走到榻上,把床板用力地拉起来,床榻内部有一幅卷着的画像,他拿出画,坐在榻上,把画像慢慢打开。 画像中的是个女子,容貌清丽,在一颗树下沉沉睡着,嘴角还挂着微笑。 楚君安对着画像中的女子自言自语道:“都已经二十多年了,阿枋,你还是一点没变。”一如当年。 他手轻抚上画像上的脸,语气淡的听不出情绪:“阿枋,你是不是还在记恨着朕,朕真的已经尽力了去找那个孩子了,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朕知道,是朕对不起你们一家,可是朕是真的喜欢你啊。” 楚君安是二十年前在一次微服出巡认识陆枋的,他看陆枋的第一眼,就想要她,他活了二十多年,妥妥的天之骄子,想要什么没有?可是从来还没有这么强烈地想要一个女人过。 可是那时的陆枋已经有了家庭,有了孩子,自然是不愿意抛弃家庭跟他走的。 所以,他脑子一热做了错事——他把陆枋抢回了宫里。 楚君安老泪纵横,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陆枋。 …… “干爹,您怎么来了?” 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这是刚刚进宫没多久的小太监,也是他新收的干儿子,兰明。 曹安比平时里来的早了些,动作也有了些迟缓。 “兰明,我来替皇上准备些点心,你给皇上送去。对了,皇上喝的茶水以后多放些茶叶。”他有些怀疑,楚君安是不是知道了些东西。 兰明低眉顺眼,“是,干爹。” 曹安轻笑,笑容里淬着浓烈的狠毒,他知道自己身体,他快要死了,可是他死之前,也势必要把楚君安这个仇人带走,不然他到死也会死不瞑目。 想到了这,曹安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 “干爹,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不是兰明奇怪,他进宫已经整整两个月了,也没见过曹干爹笑,这时候看曹干爹笑,他后知后觉的有些不习惯。 曹安闭口不谈,只道:“我啊,在想一件非常开心的事。” …… 容七弋在刹血阁等了几日,也不再见那人再来。 “左峻,你说那个人怎么还不来?” 左峻嘴角抽了抽,“主子,您都收了人家东西,不办事,是不是不太好?”不是不太好,而是不合规矩。左峻腹诽。 “下属还管主子的事?” 左峻:“……” “花朝这个人啊,即使我得不到,也不能容许别人来伤害。” 容七弋眸光暗了暗,扯起嘴角:“这个女人,行踪诡秘。” “我不动手,她自然会找上门来。” 是夜。 花朝给宛涵衍说了半天,才说服宛涵衍承认自己对戚莫惜有了些好感。 想到这,花朝微笑了下,果然宛涵衍是个傻大哥。 “砰。” 花朝被这声响吓了一跳。 她从床上下来,想看看是谁。 “韫玉?” “几日不见,语气怎么这么生疏?”韫玉扶了扶脸上的面具,怕它掉了。 花朝无奈,也没开口解释。她可没忘了慕长风让自己跟他少接触的事。 她没上前,她怕慕长风回来看到这一幕,晚上又在床上无理取闹。 “几日不见,你就这么怕我?” “不是,慕长风一会儿该回来了。” 她指了指两人之间的距离:“保持着安全距离就好。” 韫玉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伸出手让花朝把脉。 花朝看,说了句:“你先等会儿。” 说完,又噔噔的跑回内室里,捣鼓了一阵才出来。 韫玉已经坐在了椅子上,面具已经摘了下来,表情悠闲。 花朝手被道后面,扭扭捏捏的走到韫玉面前。 看到了桌上的面具,花朝皱了眉,她想着给他治完病便不再欠他了,可是现在,韫玉却把面具给摘了。 韫玉回头,花朝就看到了面容姣好的一张脸,没错,就是面容姣好,肤色偏白,眉目俊朗,一双桃花眼格外的勾人。 “见到我的脸,这么吃惊?” 花朝纠正韫玉:“不是吃惊!”是不想看到你的真容。 花朝想了下,为了不引起韫玉的误会,她还是没把后一句话说出来。 “伸手。” 韫玉把手搁在桌子上,花朝看了一眼,暗暗道:“一个男的,手腕又细又白,还让不让女人活?” 花朝第一次给韫玉把脉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一截偏白的手腕,她以为韫玉是捂白的,看了韫玉的脸,原来整个人都是白的呀。 她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是却目不斜视把丝帕郑重的放在韫玉的手腕上。 “还挺听慕长风的话。” 花朝听着韫玉打趣的话,也不说话。心无旁骛的诊着脉:“你有好好吃我给你的药吗?” 韫玉一愣,有些诧异她问的这个问题。“我吃了。” 花朝站起来睨了韫玉一眼,“我是一个医者,你不要把本公主傻子。你的脉象比上次还要差,本公主觉得你根本没吃我给你的药。”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