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面前的传音玉再颤,委实说这东西他还没有空去研究,不过应该是简单的。 运功注气就行。 先前他以为这只能当个电话,直到这接了池亦蔓的传音,玉上闪出一面荧屏,窥见一片原野,不少色彩斑斓的招式还在对轰。 陈长安这才明白,原来还能当远距离投影仪,相机之类的用。 造价想必昂贵,不过好在他贵为教主。 荧屏上有身影徐徐拜下,池亦蔓和五位前门主毕恭毕敬,重礼道: “参见教主!惊扰教主休憩,属下罪该万死,但如今黎州所受灾厄还请教主出面才是。” 声音不算响,却结结实实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黎州也好,形剑道也好,所有人都是停下来望着陈长安虚化出来的形体。 四魔头不认得,池亦蔓总听说过吧? 这般妖异的女子,天下几多? 标志性的妩媚与...... 如今她拜的这影像,这些见识浅薄的小辈,自然也猜得出来了。 “我教虽是魔教,但未必就要当反派。若是世人不强迫,本座所想,也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陈长安影像昂首阔步,朗声。 场中多少人差点喷血,陈长安只手屠灭的宗门还少么? 但他拿魔教出来说,好像是没有几次全教群起而攻之的。 “正如各位黎州百姓所见,这形剑道身为正道突袭属于中立的大燕,夺你土地,不知还有几分正道的脸面!” 陈长安义正言辞。 黎州里不断有议论声。 齐合山只能嘴巴张张,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陈长安一手操盘的,他只是个棋子,这时候再跳反也只能让名声更臭。 “李永长,你几日求援未果,本座所见,是你大燕也惧了形剑道的威势,不敢硬碰硬了?想弃子保车?” 李永长猜得到是求援的情报出不去,但黎州的百姓怎么猜得到。 此言一出,民心必有溃散。 “我大燕地大物广,燕王座下大士林立,自然白不会怕了个小小形剑道,教主有心了,不过还是请回吧!” 李永长说出的话,怎么都听着有几分中气不足。 民众间隐隐有嘘声。 现在大燕的援军还没来,且在不在路上都不好说,李永长这番话,他真有几分把握? 真要有,就不会丢这么多城池了。 而魔教教主突然大发善心,不靠谱归不靠谱,但也说不好是真想做人设呢? 总之,这形剑道是下死手的,但魔教,起码还没有。 还只来了几个人。 高下立判。 黎州凉州,各占七城,这才过五天,黎州就只剩两城了,百姓在城里快挤不下了。 本来是有不是意愿守住黎州的。 陈长安这几句,彻底把他们心中积压的负面情绪激发出来了。 民心大失,是站不住脚的。 李永长当然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 陈长安没给他反应时间,轻轻点头道: “李州牧既有如此把握,那此次就当做是我魔教多管闲事了,陈某告辞。” 眼瞅着影像在空中就要徐徐消散。 黎州不知多少人急切交谈,迅速化作叫嚷,争吵,呼喊,一波又一波的声浪。 李永长心头怒骂:干他娘的欲擒故纵! 但没办法,陈长安这一手,怎么防? 没法防。 这次没把握住机会,黎州百姓再入水火,将士中也要心凉。 李永长只得喊道:“陈教主请留步!” 陈长安一笑: “何事?” “陈教主为我黎州出头,是有何求?” 李永长喉咙滚了滚,当然不放心。 “拔刀相助而已。” 陈长安随意道, “你眼中形剑道是庞然大物,本座可不这么见得。” “更何况,几日前领着其他七门派来本教叫嚣的也是他形剑道牵的头,本座向来睚眦必报,你不知道?” “若李州牧定要予本座个交代,那本座所想,既然大燕不愿付出一兵一卒想要保全黎州,那不如拜入本座麾下。” 这话,是悠悠传入李永长一人耳中的。 好家伙,没想到陈长安也想要黎州? 黎州,究竟有什么宝贝?!为什么自己身为黎州州牧也不知道? “李大人放心,此事是本座私下的交易罢了,你仍是黎州的州牧,所行皆如你意,只是本座会为你派个魔教副手罢了。” 陈长安顿了顿, “当然,这副手,也是可以上位的。” 软硬皆施,李永长算来算去,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只得道: “晚辈李永长,谨遵教主谕令。” 收不收复李永长,这对陈长安来说没意义,至于他反不反水?魔教有的是手段。 大不了换人,扒了他身上的皮,是真扒皮。 “很好。” 陈长安再度点头。 “驱逐形剑道!若有下次,本座便要齐合山拿命来抵!” 他喝声。 五魔齐动,黑色的魔气冲天而起,如有乌云卷袭而来。 陈长安影像飘忽直下,近了齐合山,低声笑道: “齐道长,还余下二十五天,本座的凉州,亦等着你双手奉上,这次本座就懒得‘帮’你了,好自为之。” 齐合山浑身打了个激灵,对着那已然消散的影像,木然道: “谢过...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