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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才相认就死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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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里原以为要找到卷轴也不难,只要多多的出钱,跟张郎中买回来就是。

只是张郎中却一口咬定他早就把卷轴扔了。

裴千里拿出那两张千两的银票:“既然那东西原本就不属于张大叔,就麻烦大叔割爱吧。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从您这里得到的。”

张郎中阴沉着脸:“虽然不属于我,但是也不属于你。你凭什么要求我给你?”

“那张纸可是做成卷轴的模样?一个手掌宽,二尺来长。”

张郎中微微张嘴,满脸震惊,盯着裴千里。

裴千里越发肯定,柯源来说的是对的,张郎中手里的东西确实是柯源来说的那个卷轴。张郎中大概没有想到裴千里会知道尺寸,所以才这么惊讶。

裴千里苦口婆心地劝他:“如今原主人想要拿回去,您就收下钱,把卷轴卖给我吧。反正您拿着也没有用。”如果柯源来这么想要拿回卷轴,那么这个东西对张郎中就已经变成了烫手的洋山芋。万一被柯源来查到卷轴在张郎中这里,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么客气,还拿钱来买。他多半都会动用长公主的势力,直接抢回来了。

张郎中哆嗦着嘴唇,许久才说:“你可认识逐日兄!!?”

裴千里听到这两个字心里猛地一跳。裴乞丐名存善,字逐日。裴乞丐几乎没跟别人说过他的字是逐日。就连裴存善这个名字如今都好少人记得了,张郎中怎么会知道裴逐日?

不过,世人都知道聚宝阁还有一批宝贝没找到,张郎中有可能在游走四方时无意中得知裴乞丐的字,在试探裴千里。

裴千里攥紧了拳头,面上一脸茫然,摇头:“什么逐日逐月的?没听过。”

张郎中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他失望地笑了笑:“哦。”

“既然张大叔的地契有问题,担心原房主回来把你赶出去,为何不干脆接受这笔足够你们下半辈子温饱的钱财,另外买个宅子,或者索性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带着夫人随便寻个安静地方度日。怎么都好过如今整日提心吊胆。”

张郎中含糊其辞:“你不知道。我在等一个人。”

“谁?大叔为何要等他?”

“一个故人。当年他把一样东西交给我保管,我这些年四处游走,就是为了找他。可惜,这个世界太大了,二十年,我竟然没有遇见过他的一次。所以我只能又回到这里等他了。”

张郎中说得很模糊,裴千里也没有兴趣追问,只顾着劝说他:“大叔,这个卷轴……”

张郎中忽然变了脸:“走,给我出去。你要再敢来,可别怪我翻脸了。”

因为张光的关系,裴千里不好对他用强。而且他也担心自己搜不到,反而惊扰了张郎中。到时候要是张郎中带着东西悄悄离开京城,他要再想找到张郎中,就难了。

裴千里把银票放在桌上:“大叔莫激动,您再好好考虑考虑。”

他出门的时候,听见张郎中在身后‘哐当’一声把门关死了。

裴千里有些捉摸不透了:那个卷轴到底有什么奥秘。张郎中为什么不肯交出来?

一路上裴千里都在琢磨这件事,回到红烟楼,恰好看见蒋大头在催促蒋元瀚练功。

蒋元瀚躺在树下睡觉,任蒋大头说得口干舌燥也没有任何反应。

见裴千里满腹心事,进来后一言不发。蒋大头停了唠叨,蒋元瀚也察觉到异样坐起来,跟蒋大头一起盯着裴千里。

“这是怎么了?”蒋大头问。

裴千里没有回答,却问:“大叔,我养父裴掌柜可有亲戚或者好朋友尚在京城?”

蒋大头摇头,又忽然说:“诶,非要说有亲戚,到还真有,就是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是谁?”裴千里忙问。

“我就记得他好像姓吴,名字不清楚,只知道他是裴掌柜的妻弟。裴夫人跟这个弟弟同父异母。因为后母对裴夫人十分不好,所以裴夫人对这个弟弟不但没有什么感情还有些憎恨。吴公子从乡下来投奔裴夫人,裴夫人把他赶了出去。我听说裴掌柜悄悄为吴先生在离聚宝阁比较远的地方租了个小店面,原本想让他自己谋生。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结果这个吴先生又懒又馋,吃喝嫖赌,什么都干。裴先生的心也就渐渐冷了,不再理他,不许府上的人接济他,也不认他了。所以,外面的人没几个知道他的存在。”

吴!!裴千里脑海里闪过‘吴渊之’这三个字,忙追问到:“那个吴先生可是用小店铺开了个卖茶叶蛋的?”

蒋大头想了想:“不是卖茶叶蛋的,是饭铺。”

一个想法飞快的闪过脑海,裴千里激动得手都在轻颤,一把捉住蒋大头:“你说,吴渊之会不会就是吴公子?”

蒋大头想了想,连连点头:“有可能,京城当时开小饭铺的又姓吴的人家有好几家,之前你说起这事的时候,我没往这方面想。”

“如今吴先生人在何处?”

“我听说裴掌柜烧了聚宝阁之后没多久他也离开京城了。那房子是租的。我猜没有了裴掌柜的接济,吴先生交不起房租,无法谋生所以才离开了。”

裴千里转身拼命地往外跑。

蒋大头一看,抽了一把刀跟上了裴千里。

蒋元瀚也忙带上了面具,要跟着去。

程海棠却拦住了他:“你如今还没全恢复,不能去。”

“老大有事,我怎么坐视不理?”

“你反正是打算要死的人了,还管这个干什么?”程海棠翻了个白眼。

蒋元瀚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程海棠忽然出其不意点了他,然后跑出去了。

蒋元瀚急得在后面瞪大了眼睛:“你不要去,你不要去冒险。程海棠,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老子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裴千里飞快在黑夜里掠过。他选择了最短的路径,不管是屋顶还是树梢,只管翻过去。

张郎中就是吴渊之,吴渊之是裴乞丐的妻弟。吴渊之不知道什么原因要隐姓埋名生活。他不想把地契以‘张志远’这个名字在官府备份,不是因为怕原房主找来,而是担心他有一天想要以吴渊之的身份生活时,拿不回房子了。所以,他害怕裴千里追查下去会查到他的身份,给他带来危险才一再叮嘱裴千里不要再查了。

如果有人监视裴千里,看见白天他来找张郎中索要卷轴未果,肯定会在夜里来寻。

远远看见‘张氏医馆’的大门敞开着,裴千里闻到了夜风中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心不由得开始狂跳。

“东西在哪里?”有人低声在问。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张郎中的声音里满是惊恐。

裴千里全速前进,冲进了院子。

屋子里,院子里都是一片狼藉,张郎中的夫人倒在院子里。

那人一见裴千里立刻转身就跑。

张郎中却一把扯住对方的衣襟。

裴千里大声说:“不要。”他离得太远,只能捡起石块朝那人扔过去试图打掉那人手里的刀。

那人却已经对着张郎中胸口就是一刀。

张郎中倒了下来。

趁着裴千里去查看张郎中无暇顾及他,那人消失在黑夜里。

血汩汩从张郎中胸口流出。

裴千里单腿跪在张郎中身边,想要堵住他的伤口,却无济于事。

张郎中望着裴千里大口喘着气:“我如今才醒悟来找我的人一直是你,陈阿三也是你,黑无常也是你,我早应该想到的。你到底认不认识裴逐日?”

裴千里扯下面具,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用颤抖的声音回答:“吴叔叔,我是裴千里,我是裴逐日的养子。”

又一次,他才跟亲人相认,便要跟对方死别。

“逐日为何叫逐日?”吴渊之艰难地又挤出这句话,血却跟随他的声音从嘴里喷了出来。

“昂昂逸骥,逐日千里。”裴千里哽咽着,泣不成声。

吴渊之原本已经有些目光涣散眼睛猛然亮了:“果然是你,我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你了。”

原来吴渊之那日所说的故人竟然是裴逐日和裴千里。

裴千里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块棉花,无法呼吸:“您别说话,我去请大夫来。”

蒋大头跑进来看见吴渊之,也红了眼眶:“真的是你?吴公子?”

吴渊之努力笑了笑:“我猜乌衣帮的首领就是你。我回京城,你就走了,我也没机会问你。真是造化弄人。”

蒋大头转身狂奔出去了,裴千里知道他是去找大夫去了。

“其实姐夫离开京城后不久,又回来了。他交代我,如果有一天有个知道他名字的年轻人来找我,就把一样东西交给那个年轻人。我怕有人觊觎这件东西,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游荡躲避,也想这样或许能早些找到你,把东西交给你。果然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一直到如今我才遇见你。”

裴千里越发难受:“您别说话了,等大夫来。”

“不用了。要不是为了等你,张光死的时候,我就想跟着他去了。”吴渊之摇头,“我这一辈子都不敢用真名,就连儿子死了也是顶着别人的姓下葬。麻烦你,在我死后,把我跟我儿子埋在一起,帮我把张光的墓碑改成吴光。”

裴千里心如刀绞用力点着头。

吴渊之用最后一点力气指着前方:“姐夫,我幸不辱使命。”然后就这么睁着眼咽了气。

裴千里想要救他,却徒劳无功,终于放弃,起身愤怒地一掌打在榕树上。

榕树震动了一下,叶子纷纷‘哗哗’地往下掉。

“我太谨慎,生怕别人发现我的身份。我下午就应该问清楚他的,把他保护起来,那样也不至于……”裴千里的声音中满是悔恨和痛苦。

紧追着而来的程海棠在门边停住了脚。

眼前这一幕,让她能想象出那天夜里裴千里赶着去救程半山时所看见的情形。

她想要上前安慰裴千里却不能动,而是浑身僵硬瞪大了眼睛,望着那一地的血。

惊恐和悲伤让她所有的血都流到脚底,仿佛被冻在了冰块里。

耳朵里嗡嗡响,她不能呼吸,叫不出声,想要逃走,却动不了,只觉得嘴唇发麻。

“把这里围起来,看看有没有人逃走的痕迹。如果有立刻去追踪。”独孤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像是在远在天边,又像是近在咫尺,那么虚幻,没有一点真实感。

程海棠想要转头看他,却不能动。

独孤初被程海棠这幅面无血色的模样吓到了,忙绕到前面,一把捉住她的肩膀,盯着她没有焦距的眼睛:“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裴千里这时才发现程海棠的异样,过来查看。

程海棠看见独孤初的脸,忽然猛然吸了一口气,晕了。

独孤初接住她,发现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松了一口气,挑眉望向裴千里无声询问。

裴千里摇头:“我们不曾与人交手。”

跟独孤初一起赶来的蒋元瀚沉声说:“她怕是想到了程大叔死的时候的情形。”

独孤初垂下眼帘,把程海棠抱了起来。

蒋元瀚侧身拦住他:“你不能带她走。”方才好不容易冲破了被程海棠点住的穴位,他想来想去如今他这身子去了只会添麻烦,只有独孤初能保护程海棠。他跑去敲王爷府的门,只说陈阿三有紧急事情找王爷。独孤初果然就出来见他,然后二话不说就带着人来了。他那时就怀疑独孤初认出了他。

果然,独孤初傲然斜视着蒋元瀚:“本王就是要带她走,你要如何?”

拽着大夫气喘吁吁赶到蒋大头一见这情形,立刻提刀上来了。大夫原本被蒋大头提着刀的样子吓得脚软,现在蒋大头一松手,他便瘫坐在地上。

原本守在门外的士兵一见这情形,立刻‘噌噌噌’都拔出刀围上来了。

裴千里一看这样子要是打起来,肯定是蒋大头他们吃亏。

正僵持不下,程海棠忽然幽幽醒过来了:“嗯……”

她发现自己在独孤初怀里,立刻咬紧了嘴唇挣扎了起来。

独孤初只能把她放下。

程海棠一言不发,只把独孤初一推,独自摇摇晃晃地走了。

独孤初看了蒋元瀚一眼,蒋元瀚忙追上了她。

裴千里暗自叹息:这三个人如今的关系,他也看不懂了。两两之间时而是仇人,时而是朋友,无缝切换。

“到底什么事?”独孤初冷了声音,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不知道。”裴千里没打算告诉独孤初。

不用细想,他都知道杀死吴渊之的凶手肯定是柯源来派来的人。如果告诉独孤初,他就不得不解释这一切。

而他现在不能也不想跟独孤初说那没清楚。一来他要防着独孤初为了某种目的,帮长公主从中作梗;二来,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完全弄清楚柯源来不惜下杀手也要找到的卷轴到底有什么奥秘。

只是柯源来的人匆匆离去,未必找到了卷轴。

如今最重要的是,他赶在所有人之前找到卷轴。

只是独孤初太精明,看一眼这里就知道有人在找东西。他瞥了一眼裴千里,似笑非笑吩咐手下:“来人,给我把这里好好找一遍,看看有没有活着的人,不要放过任何墙角,床底,灶台,茅房。给本王把墙壁,地板,柜子用刀柄敲一遍,以防有暗格。”

亲兵们立刻齐刷刷应了。

裴千里瞪着独孤初。

独孤初好整以暇回望,又说:“哦对了,草丛,树根也给我好好挖一遍,看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这人尸骨未寒,你怎么如此冷血,就要抄别人的家。王爷还真闲。”

“本王爷负责京畿守卫,平日这种小案子是不用管的。不过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而且凶手手法恶劣,本王决定亲自查清楚这个案子。既然要查案,自然要先搞清楚歹人在找什么。”独孤初看了一眼地上的吴渊之,“就算是他天上有灵,知道本王是为了捉拿凶手,自然也不会怪我。”

“先让我把他收殓起来行吗?”裴千里话语里难得地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

独孤初沉默了一下才吩咐旁人:“你去找一副上好的棺材来。”

等那人走了,独孤初才说:“现在你放心了?就乖乖在这里陪着本王找东西。”

他怕东西不在这里,一放裴千里走,裴千里就会去悄悄取回来。

裴千里也怕他走了,独孤初找到什么却不告诉他,所以也不反抗,跟独孤初一起安静站在院子里等。

他盯着地上的吴渊之,琢磨着吴渊之死前指的方向,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过去是聚宝阁也就是后来的寻物坊。难道吴渊之的意思是要把聚宝阁藏的东西给他?

张家医馆里所有人都是被一刀毙命。

“死者家中的财物都在。”有亲兵拿了银票、银子什么的出来禀报。

独孤初默默点头表示知道了。

如此看来,凶手就不是为了谋财了。果然是在找别的东西。

他似笑非笑瞥了一眼裴千里。

里面忽然有人叫了一声:“这里有个暗格。

独孤初和裴千里几乎同时拔地而起,跑了进去。

那时柜子里的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份地契和一个卷轴。

两个人同时伸手,裴千里抢了卷轴,独孤初拿了地契。

裴千里把卷轴攥着,却不打开,心里却在想:吴渊之果然在撒谎,没把卷轴扔掉。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如果他只是为了敲诈柯源来,不是改在他最窘迫的时候上门直接找柯源来就行了。柯源来既然肯花这么多钱寻卷轴,自然也愿意花钱直接跟他买下来。

独孤初打开地契。裴千里伸头看了看,地契是裴存善转给吴渊之的。既那么蒋大头关于吴渊之交不起房租不得不离开京城的猜测就不存在了。

独孤初一看那地契上是裴存善的名字,立刻看向裴千里:“地上之人到底是谁?”

“吴渊之,我养父的妻弟。算起来,我还得叫他一声舅舅。”裴千里避重就轻地回答。

独孤初把地契递给了裴千里。

裴千里立刻把地契收了起来。

“你拿的东西呢,打开给本王看看。”独孤初又说。

裴千里知道瞒不过他,只能打开。

那上面果然写着那副对联。

独孤初皱眉:“这竟然是柯先生的墨宝?!”这张纸年代久远都泛黄了。怎么看都像是柯先生很久以前写的东西。

“嗯。柯先生委托红烟楼找这个东西。说是年轻时贱卖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裴千里努力轻描淡写,生怕独孤初看出异样追问。

独孤初明知道歹徒找的可能就是这个,所以盯着裴千里没出声。

“嗯,这个东西交给你也可以。”独孤初终于出声,“不过,我有个条件。既然这房子如今是你的,你以后就搬来这里,本王以保护凶案现场的名义,把这里围起来。”

裴千里想了想:虽然明知道独孤初这么做是为了监视他,更为了让程海棠搬出红烟楼后院。不过反正他都要追查吴渊之对他做那个手势的意义,所以住在这里是最好的。

果然,独孤初又说:“本王会把把隔壁也买下来,依旧以同样的名义保护起来。你让她们住隔壁。”

裴千里默默算了算,在过去一个院子,一直到寻物坊就都是他的产业了。吴渊之有可能指的不是寻物坊,而有可能是中间任何一间。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不紧不慢把所有的院子都查一遍了。

裴千里把吴渊之一家厚葬,并按照他的意愿,以吴姓为所有人篆刻墓碑。

然后,他让姚夫人请柯源来到红烟楼来。

盯着眼前这个阴险狠毒却面貌和善的人,裴千里好不容易才压抑住自己冲出暗格揪住他的衣襟,一掌把他拍死的冲动。

他需要知道柯先生寻找这张东西的缘故,才不会让舍弃性命也要保住它的吴渊之枉死。所以,他做了一份假的给柯源来。

姚夫人把那卷轴放在了柯源来面前。

柯源来脸上带着毫无破绽的惊讶:“夫人从何处得来此物?竟然如此之快。”

姚夫人按照裴千里的吩咐回答:“昨日发生了个命案,官府在命案现场的房子暗格里找到的。民妇买通了官府的人把这个拿了出来。反正这个跟命案也没有关系,上头也没有追究。”

柯原来深深作揖:“多谢,多谢,真是太好了。”

柯源来拿起卷轴仔细看了看,忽然叹了一口气:“这张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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